「若无纲领指引,我等才是真正的盲人瞎马,夜半临池!」
钱龙锡被温体仁当众驳斥,脸色丝毫不变:
「岂不闻宋时王安石变法?」
「其法非不善也,然急于求成,不察时宜,不度民力,终致怨声载道,国势日颓。」
「治国如同烹小鲜,需掌握火候,顺势而为。」
「政策不在合适之时机推出,便是误国。」
「陛下之策固然宏伟,亦当分个缓急轻重。至少也需待边境之患彻底解决,再徐徐图之。」
两人争执不下,殿内气氛愈发紧张。
就在这时,旁听席上的卢象升毅然起身,声音清朗:
「钱阁老,温大人——」
他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继续道:
「方才下官细听王公公阐述国策,忽有所悟。」
「譬如【朔漠回春】,欲开发西伯利亚冻土,其路径必然经过辽东!」
「岂不恰恰说明,在真正实施此策之前,盘踞辽东的建奴之患,必然已被我大明仙朝扫平?」
他目光炯炯地扫视众人:
「由此可见,陛下所定国策,看似宏大遥远,实则已将扫灭建奴、体恤民生、廓清寰宇等诸多过程,蕴含于其中。」
「我等当下应虑,非是质疑国策本身,而是如何一步步达成国策预设之前提!」
卢象升这番话,巧妙地将消灭建奴与爱民,一并列入实现国策的必然环节。
既回应了钱龙锡的「时机论」,又暗中塞入自己的政治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