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小帽人得了新头饰,走起路来自带六亲不认的架势。
它沿地道前行,但凡遇到列队而行的其他纸人,就刻意放慢脚步,昂起戴帽的脑袋,似乎在等待同族的反应。
可惜,这些纸人只知执行指令,对鹤立鸡群的同僚视若无睹。
小帽人无奈地摆了摆手,仿佛在说「真没劲」。
按照冥冥中崇祯心念赋予的指引,它在新挖出的地道网络中七拐八绕,来到一处新的目标府邸。
正是英国公张维贤的府邸。
小帽人把脑袋贴于土壁,感受来自上方的细微震动。
约莫两三个时辰过去,上方才传来脚步与对话声。
原来,英国公张维贤与其子张之极未在静室,而是选择庄重肃穆的祠堂闭门修行。
堂内烛火长明,香烟袅袅
列祖列宗的牌位默然肃立,已然注视这对尝试踏入仙途的父子,整整一天一夜。
先是张之极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
「爹您怎幺了?有何不适?」
紧接着,便是英国公张维贤苍老疲惫的回应:
「无妨。只是……为父年老气衰,按照陛下所授功法凝神许久,全无所获。」
他顿了顿,反问道:
「你修炼得如何了?」
张之极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振奋:
「回父亲,儿子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些不同。丹田之内,时而有温热之感流转。细微难察,应是气感无疑。只是若要真正完成引气入体,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沉默片刻。
张维贤的声音透着种历经世事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