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用力揉了揉眼睛,目光再次死死盯住对面勾栏门口的身影。
没错!
纵然换了衣物,那眉眼、轮廓,分明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大珰——
王承恩。
「当真是他……」
侯恂感到荒谬绝伦。
一个阉人,怎幺能从这种地方出来?
还这般作态?
等等。
似乎……
也不是完全不行?
侯恂也曾听闻,宫中某些有权势的内侍,即便失了根本,亦有些特殊癖好,用以满足扭曲心理或彰显权势。
但这属于藏污纳垢、不可对外宣扬的隐秘。
哪个不是在外头偷偷置办宅院,养些婢女,关起门来行事?
除了昔日的权宦魏忠贤,又有谁会像王承恩眼前这般,堂而皇之地从京城有名的勾栏里走出来?
就不怕被健全男子在背后指指点点,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最后为崇祯所恶吗?
就在侯恂与文震孟面面相觑之际:
他们所在酒楼下方,一个看似守着杂货摊的年轻小厮,不动声色凑到另一个卖菜的老头耳边。
卖菜老头挑起空的菜担子,脚步看似蹒跚,实则迅捷地转入条窄巷;
在迷宫般的巷弄里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一处府邸后门。
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开了门。
老头说了些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