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标和成基命见状,各自出面打圆场。
「受之有所不知,周大人今与我等同心同德。」
「奉天门拍卖,周大人亦为助力,拍下了一颗仙丹。」
听到这话,钱谦益更加不悦。
三天前,据他在翰林院的学生回答,称看见周延儒在宫门外与温体仁并肩而行,相谈甚欢。
虽说明廷之上,不同派系的官员碰面交谈实属寻常,算不得什幺铁证;
钱谦益仍感不对。
总觉得,己方阵营内有人暗中与温体仁通气。
否则温体仁何以对他过去旧事知之甚详,攻击得那般精准?
他不敢断定此人便是周延儒,只是淡淡地对周延儒拱了拱手,语气疏离:
「原来如此,周大人。」
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这时,首辅韩爌缓缓起身,亲自执起茶壶,走到钱谦益面前,为他续上茶水:
「受之,今晚在座诸位,皆心系社稷,荣辱与共。」
「往昔误会龃龉,不过如浮云过眼。」
「当同心协力,共谋正道才是。」
钱谦益见韩爌亲自倒茶,又说这番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端架子。
他忙恭敬地双手接过茶杯,微微躬身道:
「韩公教诲的是,学生一时失言,望韩公与诸位同僚海涵。」
韩爌是东林党中德高望重的元老,与钱谦益更有密切的师友之谊。
无论钱谦益内心对这老人有多少不满,面对韩爌,表面的尊崇与礼节是必须维持的。
他适才的发难,本意也并非真的要撕破脸。
更多的是要借此宣泄不满,让众人明白,他钱谦益并非可以随意忽视的边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