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火沼链度精神,照见元关,使我明悟许多过去未曾参透之精义。
尤以《小煅元驭火诀》为重,其中好似存在不少疏漏之处。」
杨峋秃眉拧紧,换作突破练气五重之前,姜异敢空口放此狂言,他定然不喜。
虽然《小煅元驭火诀》只有练气九品,可其中包括煅烧脏腑本元,洞开元关秘要。
每一字皆蕴含深意,须得耗费数日、乃至数年之功钻研。
反观姜异才多大年纪,又修炼多久,居然点评起来了?
「你说说看。」
杨峋手指轻叩,思索着该怎幺在挫伤姜异心气的前提下,委婉劝告让其脚踏实地。
「比如,驭火诀的『采气篇』,只提『明堂』、『昭融』、『内柔』之性的灵机要如何运化。
实则丁火功用广大,可为锻造,可为指引,除却以上,也能摄取『赫炎』、『铸金』等性质,只是需要在炼化上面做出改变……」
屋内有一瞬的沉默。
杨峋眼中猛然跃出不可置信之色,他参习《小煅元驭火诀》足足五十余年,自忖精熟于心。
哪怕姜异曾经「点拨」过自己学问理解,但那只是修炼关窍罢了。
如今却大不一样!
跪坐榻下的少年所言,字字不离该怎幺改进法诀,拔擢品次。
这是高屋建瓴的道论,也是由上至下的「点石成金」!
「你且慢慢细说。」
杨峋喉咙干涩,不自觉离榻起身,让姜异位居其上。
这是修士对「法」的尊崇。
姜异施施然坐到榻上,从头到尾足足讲了一天一夜。
日头再升起,屋内鸦雀无声。
杨峋只觉茅塞顿开,眼中明悟连连闪烁,使得元关内府都跟着动荡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异,你这讲法可有名目?」
姜异轻咳两声,从容应答:
「并无确切之名,非要取个的话,可为《答榻下老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