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府,
李宸清早醒来,摸着身旁微凉的床榻,不忍默默叹息了一声。
又回来了。
这几日与史湘云嬉戏玩闹的有些忘乎所以,书都没读几页,还不知一会儿该如何应对邢先生的考教。
一念起此事,李宸便有些发愁。
先前通过种种手段避免上课,如今先生已经与林黛玉上了七八日的课,他哪里还能寻到理由推脱。
床下没有香菱等候,不必多想,肯定又是被林黛玉赶走了。
不过,房里只香菱一个忙东忙西,却也不大便利。
什幺时候能再添几个丫鬟才好。
有人伺候穿衣,有人伺候用膳,有人伺候笔墨,分工明确,层次分明。
这才是勋贵门第该有的日子。
反观自己,什幺经济、名声、仕途,都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换取。
「罢了,看看林黛玉留了什幺消息。」
穿衣来到书案边,李宸翻阅起林黛玉留下的手册。
寥寥几笔,并没写下多少,当目光汇聚到「先生不爱考教课业,只默默听讲便可蒙混过关」时,李宸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李宸又觉得蹊跷。
「这邢先生初来乍到之时,为了考教我的课业,哪怕我称病也要问到房里来,怎就忽然转了性子,不爱考教了?」
李宸眉头微皱,一时想不通个中缘由。
「少爷用早饭了。」
香菱端着食案悄步进来,布菜摆碗时始终垂着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