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五百,老太太面前我多说几句二奶奶的辛苦。」
王熙凤终究是无可奈何。
这老婆子能说好话,就能说坏话,再讨价还价,没准银子出了,还没落得个好。
「好,那就五百两。您老拿着我的对牌去找平儿————算,还是我和您老一块走一趟吧。」
她若不亲自去,这老婆子真敢支走一千两!
「好,好,好,二奶奶请!」
赖嬷嬷笑容愈盛,王熙凤倒是笑不出了。
京师府衙,晌午。
廊庑下,两名身着青色布袍的文书抱着卷宗,借檐下阴凉窃窃私语。
「听闻了吗?曹治中一早又递了话,不信宛平县的案首竟落在勋贵子弟头上,已在府尹堂前请了覆核文书。」
——
「啧,这哪是冲那孩子去的?分明是打去年漕粮那桩公案起,就盯着韩府丞不放了!」
「漕粮?我依稀记得是傅通判督运不力————」
话未问完,便被同伴拽住衣袖,声音压得更低:「慎言!廊下莫论上官是非。总之是笔糊涂帐,韩府丞仁厚,上下周全,其中关窍,岂是你我能窥探的?」
正说着,二人眼角瞥见一角绯袍,慌忙退至道旁,垂首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