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秘书,您,您能不能帮个忙,查一查省长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
沈用剑一惊,还是接过了陈默的手机,看了苏清婉发过来的医院交费单后,点点头说道:“好,我去查一下,马上回来。”
沈用剑说完,朝着楼梯口走去。
而此时,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阮老盯着手中的桔子瓣,久久没有说话。
显然,阮老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董老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病房内,时间仿佛凝固。
阮老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那瓣橘子,汁液微微渗出,染黄了他枯瘦的指尖。
阮老胸膛的起伏逐渐平缓,先前因激动而涨红的脸色也慢慢褪去,显出一种历经风霜后的灰白和疲惫。
阮老的一生,是在无数大案要案、是非曲直中闯过来的,证据、逻辑、纪律、原则,这些词汇早已融入他的骨血。
董老的话,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阮老被愤怒和悲痛层层包裹的核心问题。
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公私界限,以及一位老革命晚节所系的原则坚守。
良久,阮老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再锐利逼人,而是带着一种复杂的、混合了痛苦、挣扎和清明后的沉重。
阮老没有看董老,而是望向窗外的天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幽幽地说道:“董老头,你这张嘴啊,还是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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