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阮家哪点对不住他?”
“玲玲是为了他要看儿子,才冒着大雨送儿子去他学习的地方,如果不是这样,玲玲和孩子,怎么会出车祸?”
“玲玲为了想给这个王八蛋再生个一儿半女,做了很多努力,他常靖国全看在眼里,他这样对我女儿,我当然饶不了他!”
董老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瓣橘子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咽着。
他这一系列动作沉稳舒缓,与阮老的激动形成了鲜明对比,也让病房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做完这些,董老才抬起眼,看向阮老缓缓开口说道:“阮老头啊,你说的这些,是家事,是情债。”
“常靖国对不起玲玲,对不起你阮家,这是事实,站在一个父亲和长辈的立场上,你生气,你心痛,我完全理解。
“换了是我,心里也绝不会好受。”
“但是,老阮,你我这个位置,坐在这个房间里,现在谈论的,还能仅仅是家事吗?”
“你动用关系,要把常靖国往死里查,用的名目是什么?是他经济上有问题,是他以权谋私。”
“可你现在最恨的,最过不去的,分明是他对玲玲的背叛和造成的悲剧。”
“如果我们因为私愤,尤其是你我这样的人,利用手中的资源和影响力,去放大甚至坐实某些问题,以达到个人情感上的清算,那我们和那些以权谋私的人,在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维护了一辈子的规则和底线,又放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