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靖国忽然明白,有些深情从来不是拥有就能定义的。
这种深情是年少时未说出口的告白,是中年重逢时不敢逾越的距离,更是明知无法相守,却依旧愿意将她妥帖放在心底最软处,护她往后岁岁安稳。
直到车子滑向机场,常前国和苏清婉走下了车。
常靖国忽然笑了,笑意里藏着几分自嘲,又带着几分通透,他看着苏清婉说道:“人这一辈子,总有些遗憾是刻在骨血里的。”
“年轻时以为爱就是拼尽全力去占有,后来才懂,真正的爱,是懂得克制。”
“克制住想拥抱的冲动,克制住想挽留的话语,只因为知道,自己肩上的省长二字,早已把私人的情爱捆上了责任的枷锁。”
“小婉,我这一生,爱过的人只有你。可这份爱,不能成为你的负担,更不能成为我辜负百姓的理由。”
“白天的我是省长,要守着一方水土的安宁;夜里的我才敢卸下枷锁,在回忆里与你重逢。”
“这样就够了,至少我知道,你好好的,就够了。”
“小婉,谢谢你,替我把女儿养这么大,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认女儿,我就什么时候认。”
常靖国的这些话,把苏清婉的眼泪又勾出来了,她不敢去看这个她又恨又爱的男人,扭过脸,想说“再见”,又硬是张不开嘴。
苏清婉从常靖国手里抢过行李箱,转身奔进了机场。
“再见”两个字,他和她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