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棵狼狈上涨的老树之外,第十一层并未看到其他东西。
女武官没有说话。
她脚步轻缓而又犹豫地朝着老树跟前走去。
啪嗒啪嗒。
一滴一滴的眼泪,坠落地面。
晶莹剔透的泪珠摔在树叶上。
那枯黄的树叶温柔地托住泪珠,仿佛生怕摔碎了一般。
李七玄一怔。
旋即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赶紧跟过去。
却见最中央的老树,是在楼层地板上凭空生长出来,并未有向下扎出的树根。
李七玄的目光,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低下头。
又缓缓地抬起头。
“爷爷。”
女武官米粒已经失声痛哭,扑过去抱住了那粗糙斑驳的树干。
老树的最底部,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盘膝而坐,双手叠在一起放在小腹位置。
这个人影,已经和古树融为一体。
他的脸,与树皮相融在一起,斑驳的纹理拼凑出一张苍老而又慈祥的脸。
是米二爷。
他化作了一棵树。
一棵在逼仄空间里艰难生长,叶片逐渐凋零的树。
哗啦啦。
仿佛是在回应女武官的痛哭,老树的枝叶哗啦啦地摇晃起来,犹如长辈慈祥和蔼的老人在抚摸安慰他最疼爱的孙儿。
枯黄的树叶落下。
“爷爷。”
女武官哭的撕心裂肺。
她双手捧起那些树叶,想要将它们重新接回到枝头。
因为每一片树叶的凋零,都在预示着老树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地走向枯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