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声音不大,却如金铁交鸣,在大殿空旷中激起回响。
“各位,司中可有积压未决之事?”
他目光如实质般掠过众人:“无需顾虑,但讲无妨。”
短暂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
几位主官眼神闪烁迟疑,嘴唇翕动,却无人先开口。
互相交换着眼神,尽是迟疑与苦涩。
李七玄眉头微蹙。
周身气息无形中沉凝一分。
“嗯?”
李七玄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像冰棱刺破寂静:“看来,是有的。”
有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如同点燃了引信。
下首,一位铁塔般的壮汉猛然踏前一步。
“咚!”
壮汉单膝重重砸在青铜地砖上,震起微尘:“大人,卑职坎水区镇守使萧铁骨,有话要说。”
李七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萧铁骨身材魁梧如熊罴,古铜色脸膛上疤痕交错,目光却如磐石般坚韧。一身玄黑色巡日军制式甲胄,肩甲处一道深深的裂痕犹新,显然经历过惨烈厮杀。
“说。”
李七玄道。
“禀大主司!”
他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悲愤:“总部情报司司长柳若絮大人深陷铁碑司黑狱,已逾半月,我等…营救无门,情况危急。”
此语一出,殿内温度骤降。
如同打开了泄洪闸门。
另一位面容清癯、身着文官袍服的主事郑桐,声音颤抖着补充:“城西卫所主官赵刚,因执法冲撞了‘血藤神’座下行走,被…被当街格杀,曝尸示众!”
“城南三处灵矿矿场,被‘怒岩神’信徒强行占据,守矿的兄弟损失惨重,被强行扣押当做是矿奴!”
“司中在朱雀大街的库房、西市的两处产业,已被城中武威侯、靖威侯等几大豪族联手侵夺!”
每一句,都带着血泪。
每一桩,都刻着屈辱。
作为与照夜司分庭抗礼的两大特权武力机构之一,巡日司最近的局面,用’离析崩塌‘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李七玄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