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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张飙,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知道什么?!”
朱雄英的死,仿佛一切噩梦的开端,也是他怀疑吕氏,乃至怀疑背后有更大阴谋的根源。
因为以吕氏的能力和背景,他根本不信吕氏能布下这么大的局。
特别是针对他大孙,他妹子,他标儿的‘连环局’。
这里面需要考虑的环节很多,几乎要让每个环节都神不知鬼不觉,让他这个皇帝都不能轻易发现蹊跷。
说实话,不是他太自信,而是太难了。
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动吕氏,甚至吩咐蒋瓛不能明目张胆的调查,就是怕对方暗中销毁线索。
毕竟吕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动她,一句话的事。
如果动吕氏,让她背后之人警觉,乃至提前逃跑了,那所有的真相将被再次掩盖。
他这一生,怕是要永远活在痛苦当中。
而张飙看着老朱那瞬间被转移注意力的样子,心中暗笑,表面却凝重地点了点头:
“不瞒皇上,臣这些日子,除了反贪,也并非无所事事。”
“再结合一些……道听途说,以及臣自己的推测,倒是发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蛛丝马迹。”
他说着,朝云明努了努嘴,示意云明把老朱的剑收起来。
云明心肝一颤,下意识看向老朱。
只见老朱眼睛一眯,似乎在犹豫,但最终还是对孙儿死因真相的渴望压倒了对张飙荒唐行为的愤怒。
他朝云明挥了挥手,然后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地盯着张飙:“说!若有半句虚言,咱立刻剐了你!”
张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开始结合后世的一些猜测和他自己的分析,半真半假地道:
“皇上,据臣所知,吕妃是洪武十六年被扶正为太子妃的,而皇长孙殿下是洪武十五年没的,两者相差的时间,不到一年。”
“这本身就很蹊跷。”
“当然,吕妃害皇长孙的动机,也是疑点。”
“那时候的朱允炆,还没有被皇上和太子器重,要说她因为皇长孙死了,自己儿子就能上位,实在太过荒唐。”
“毕竟,她不能预知未来。”
“更何况,皇长孙还有个亲弟弟。她一个册妃,总不能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扶正吧?总不能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会被皇上和太子器重吧?总不能早就知道自己儿子能做皇太孙吧?”
“所以.”
他顿了顿,然后抬头看向老朱,似笑非笑地道:“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就没嫌疑了?”
他引导着老朱的思路:
“有时候,我们看待一个嫌疑人,不是看所有的证据指向她,而是看,哪些证据没有指向她!”
“越是清白的嫌疑人,往往越不清白。特别是,眼皮子底下的、某些无关紧要的人.”
张飙没有给出确凿证据,而是抛出了一连串引导性的问题,每一个都戳中了老朱内心的疑点。
然而,就在老朱沉浸在这些惊人猜测中,眉头紧锁,苦苦思索时……
“皇上,面好了!”
张飙突然欢快地打断了他的思绪,掀开了那两封充当盖子的奏疏。
刹那间,一股比刚才更加浓郁、更加勾人魂魄的霸道香气,如同爆炸般席卷了整个华盖殿。
那是混合了醇厚肉香、酱香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合香料气息,御膳房那些精心烹制的菜肴在这香气面前,简直黯然失色。
老朱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他为了等张飙,也没有用膳,此刻被这从未闻过的奇异香味一冲,口腔里瞬间分泌出大量唾液。
张飙将那份加了‘红烧牛肉’调料的面推到老朱面前,自己端起了那碗‘泡椒牛肉’的,吸溜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啊!就是这个味儿!皇上,你真不尝尝?人间美味啊!”
老朱看着那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面条,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内心极度抗拒。
这成何体统!?在庄严的华盖殿,用奏疏盖着,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可是……那味道实在太香了!
香得他意志力都在动摇。
他强撑着帝王的尊严,怒斥道:
“混账!谁要吃你这等来路不明的污秽之物!拿开!”
张飙耸耸肩,也不勉强,自顾自吃得唏哩呼噜,那声音听在老朱耳朵里,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最终,在香气的持续攻击和张飙那极其享受的吃相双重折磨下,老朱忍不住扭头看向云明。
见到老朱目光投来,云明顿时一个激灵。
老朱身为大明皇帝,怎么可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就算要吃,那首先也要有侍从试毒。
可现在去找侍从来试毒,恐怕也来不及了,因为他都看老朱咽了好几口唾沫了。
那么,没有侍从,谁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