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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我的宋佥事!”
张飙反应迅速的惊呼了一声,甚至还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虽然老朱将宋忠派到他身边的目的,他十分清楚,但他却没有想到,在‘张御史触之则死的魔咒’下,宋忠这家伙还如此‘敬业’。
于是在一声惊呼之后,他又强装镇定地打趣起了宋忠:
“我说宋佥事!您这走路怎么没声儿啊?是想吓死本官,好提前接手反贪局这烂摊子吗?”
他一边说,一边极其自然地开始脱身上那套沾着泥点的苦力行头,动作麻利得像在自己家换拖鞋,仿佛只是出去倒了趟垃圾。
宋忠脸上挂着那种标准的、仿佛用尺子量过的恭敬笑容,声音温和得像是在问候老友:
“张大人说笑了。下官不过是担心大人安危,特来看看.”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张飙,仿佛在努力斟酌合适的词语,道:
“但这夜深露重的,大人身着这等‘便服’.若遇上巡夜的兵丁,产生误会,伤了您千金之体,下官万死难辞其咎啊!”
他话说得漂亮,眼神却像最精细的篦子,一寸寸地扫过张飙刚脱下的脏衣服。
尤其是膝盖和手肘处的泥污,以及张飙鞋底边缘沾着的、与官宿附近截然不同的湿泥和草屑。
他甚至微微抽动了一下鼻子,似乎在分辨张飙身上是否带了什么特别的气味。
张飙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浑不在意,把脏衣服胡乱塞到角落里,大大咧咧地坐到宋忠对面的炕沿上:
“劳宋佥事挂心!我这不是写那劳什子条陈写得头昏脑涨,出去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嘛!”
“再顺便体察一下民情,看看有没有什么作奸犯科之辈,正好给咱们反贪局开个张!”
他边说,边拿起桌上那张画满了乌龟和奇怪符号的条陈草稿,随手抖了抖:
“你看,我这灵感,就得在外面吹吹冷风才能冒出来!”
宋忠的目光在那张鬼画符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弯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谦卑的模样:
“大人为公事殚精竭虑,下官佩服。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大人方才去的哪个方向体察民情?下官也好记档,若是皇上问起,下官也能据实回禀,彰显局座之勤勉。”
【操!在这等着我呢!】
张飙心里警铃大作,这宋忠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句句带钩子。
他脸上却露出一种‘你提醒我了’的恍然表情,一拍脑袋:
“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找灵感,都忘了记路了!”
“好像……好像是往南边走了走?不对,好像是东边?哎,这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就瞎转悠呗!”
“反正这京城,天子脚下,还能有啥危险不成?”
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插科打诨,想把水搅浑。
宋忠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眯起,像是一条发现了猎物踪迹的毒蛇。
“南边?东边?”
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大人或许不知,南城兵马司今夜恰在清查几个不太安分的帮会,东城那边……也有几处锦衣卫的暗哨在盯人。”
“大人若是误闯了去,虽不至于有危险,但若被不长眼的冲撞了,或是被暗哨记上一笔,总是不美。”
他这话看似提醒,实则是赤裸裸的警告和试探,暗示张飙的行踪并非无迹可寻,他宋忠心里门儿清!
【狗日的宋忠!难怪以后能顶替蒋瓛】
【真他娘的不是一窝人,不进一家门!】
张飙心里骂得更狠了,面上却装出一副后怕的样子:
“还有这事?哎呀呀,多亏宋佥事提醒!下次出门我得看准了黄历!不过话说回来.”
他的话锋也猛地一转,身体前倾,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宋佥事,你消息这么灵通,正好帮我参详参详!”
宋忠眉梢微挑:“大人请讲。”
“我琢磨着”
张飙指着草稿上一个画得歪歪扭扭的方块:
“咱们反贪局,不能光查账,得多点技术手段!我打算向皇上申请,给兄弟们配发一种新式装备!”
“何种装备?”
宋忠配合地问道,眼神却带着审视。
“窃听……啊不,是‘顺风耳’!”
张飙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比划着道:
“就是那种能隔着墙听到里面说话声的铜管!你想想,那些贪官密谋,总得关起门来说悄悄话吧?”
“有了这宝贝,任他声音再小,咱也能给他听得真真儿的!”
“这就叫技术反贪,防不胜防!”
宋忠听着这近乎天方夜谭的‘装备’,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维持不住了,嘴角微微抽搐。
他强忍着吐槽的欲望,缓缓道:“大人……奇思妙想,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此等器物,闻所未闻,恐怕工部的匠人也难以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