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黄子澄面色一喜,当即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值房。
很快,他就在旧书库的角落里,看到了王德。
“王公公!”
黄子澄十分客气地作了一揖。
王德却面无表情的朝他宣读吕氏的嘱咐,如同宣读判决书。
“黄先生,娘娘口谕。”
“公公请讲,黄某洗耳恭听。”
黄子澄微微躬身,姿态保持着翰林学士的体面,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与沉重。
虽然他现在急需要知道吕氏对他的态度,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沉住气。
否则,吕氏会觉得他更废物。
只见王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将吕氏那番嘱咐,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黄子澄闻言,不禁满心郁闷。
为国除奸?说的倒是好听!
吕氏这是要拿我当刀使啊,让我去砍张飙那个疯子?
砍成了,是她东宫指挥有方,清君侧有功。
砍不成,或者出了岔子,我黄子澄就是那柄断掉的废刀,正好用来平息圣怒,替她儿子顶缸。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一股被当作棋子的屈辱和强烈的求生欲交织升腾。
他黄子澄岂是任人摆布的奴才?他是要做帝师的男人!
“王公公”
黄子澄开口了,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沉痛与决绝:“请转禀娘娘,娘娘的深恩,臣黄子澄,铭感五内!张飙此獠,狂悖无天,秽语犯上于御前病榻,行同禽兽,罪该万死!”
“此等祸国殃民之巨奸,不除不足以安社稷,不足以慰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