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喘着粗气,但声音总算压低了些:“父皇随时可能下旨赶我们离京!一旦离了这应天府,再想回来就难了!”
“离京,未必是坏事。”
郑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远离漩涡中心,反而能看清局势。王爷在西安根基深厚,手握重兵。只要王爷沉住气,在京中留下可靠耳目,密切关注立储动向。若京中有变王爷手握雄兵,便是最大的依仗!”
“你的意思是?”
“唐太宗也是秦王出身”
“嘶——”
朱樉闻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满脸骇然地看着郑沂。
不过,他眼中的烦躁和暴戾,渐渐被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危险的野心所取代。
他缓缓坐回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扶手,眼神望向窗外的应天府,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你说得对.”
良久,朱樉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阴沉,却带上了一丝决断:“给西安去信,让长史和都指挥使警醒些,给本王把兵练好,把粮备足!另外,在京里”
他看向郑沂,眯眼道:“给本王盯紧了!允炆那边,老三老四那边,还有那个叫张飙的小子,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飞马报我!”
“是!王爷英明!”
郑沂躬身领命,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另一边,晋王府
相较于秦王朱樉的躁动,晋王朱棡则显得异常安静。
他没有像朱樉那样发泄怒火,只是沉默地坐在书案后,不动声色地翻看手中的《资治通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