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南摇了摇头:“我是不可能输的,要是输了,我就把这个房车送给你们。”
刘璃眼睛都瞪圆了。
小孩子们顿时都激动起来,他们完全没有怀疑李悠南的话,此时眼里全是对房车的渴望。
随后,作为全体小孩的代表,罗布措承载着大家殷切的期望,凭借着自己多年玩弓的经验,以一个 ,飞出十几米,落在前面的空地上。
周围的小朋友纷纷哇哇大赞。
太好了,房车是我们的啦。
李悠南微微一笑,随后从房车里取来了真正的弓箭——那把碳纤维的猎弓,他是随时都携带着的。
当所有小朋友看到那把真正的猎弓时,天都塌了。
痛失房车!
不过,很快他们就忘记了失去房车的痛苦,也不在乎输赢了,纷纷围住李悠南,看着那把精致的猎弓,眼里只剩下了纯粹的羡慕。
李悠南说:“你们要比射得远是吧?待会儿我射出去以后,你们得把这个箭给我捡回来哦。”
说完,李悠南也采取仰射的方式,将那支真正的箭矢一箭射出去,飞得老远。
箭矢落地以后,罗布措赶紧指挥堂妹泽仁尼美过去检。
泽仁尼美竟也没有丝毫的怨言,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去,跑到一半还摔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
这一幕看的李悠南嘴角微微抽搐。
那些孩子都在后面给泽仁尼美喊加油,小丫头跑得更欢了。
过了一会儿,泽仁尼美气喘吁吁地捡了弓箭跑回来,骄傲地将那支箭还给李悠南。
……
李悠南自然不可能真的让这些小孩子去帮自己擦车子。
此时,弓箭已经拿出来,李悠南便顺便给孩子们展示了一下箭术。
他让孩子们随便找些东西放在前方当靶子,若是自己射不中,就给他们奖励。
小孩子们咿咿呀呀地跑开,有的从房车营地旁的垃圾桶里捡了饮料瓶,有的从旁边树丛里折了树枝,一一摆好。
只有罗布措脑回路不同,他脱下自己的帽子,一路跑到很远的地方,把帽子挂在了树上。
李悠南挨个瞄准射击,箭无虚发,将那些靶子一一射落。
最后,他看向罗布措那顶挂在树上的帽子,神情严肃地说:“罗布措,你这帽子会被射坏的,还是换个东西吧。”
罗布措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没事,射坏了,阿爸打我一顿就行了。”
“……”
李悠南见他那么犟便也不再留情搭箭拉弓,一箭绷出,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精准地射中帽子,将它牢牢钉在了树干上。
罗布措激动地跳起来,一点都没有即将挨揍的难过,满眼都是自己的帽子被射在树上的骄傲。
不是,你到底在骄傲什么?
当然,事后李悠南给罗布措送了一顶新帽子——是他之前在县城里随意买的牛仔帽。
随后,他又让这些小孩子挨个体验了一下自己的猎弓。
对于他们来说,这把弓的磅数还是太大了,没有一个人能够拉开。
饶是如此,小孩子们还是哈哈哈地笑个不停,玩得非常愉快。
这样的情绪也感染了李悠南和刘璃。
今日份的童趣游戏结束后,刘璃有些感慨地说:“他们为什么那么开心啊?”
李悠南摇了摇头:“他们为什么不应该开心呢?”
“这里的环境挺恶劣的,海拔又高,又没有那么多有趣的东西。”
李悠南想了想说:“未满足时痛苦,满足后空虚,始终在追逐,却从未拥有过当下的体验。有的孩子是‘我赋予世界意义,故我快乐’,有的孩子是‘世界给予我刺激,我才快乐’。”
刘璃听了李悠南的话,认真品味了良久:“我明白了,开心的本质从来不是拥有多少,而是能在事物中看见多少可能性。就像这些小孩子玩的木枝和毛线,本来没有意义,但是他们用自己的想象力,赋予它成为一把真正的弓箭,在无中生有里完成了对世界的创造。”
李悠南笑着点了点头:“他们的每一秒都是新鲜的,由自己定义的。”
刘璃看着他:“所以对你来说,最开心的时候是不是在加拿大的时候?”
“呃,为什么这么说?”
“你在创造啊。”
李悠南哈哈一笑:“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确实挺有意思的。”
“那这段旅途呢?对你来说,是世界赋予你刺激,还是你赋予世界意义?”
李悠南反问:“你也可以问一下自己啊。你觉得呢?”
刘璃想了想:“我……我还没有开始赋予这个世界意义,该你说了。”
李悠南一脸淡定地说:“这趟旅途,我当然是后者啦。”
“嗯?”
李悠南看了看刘璃:“你也算是世界的一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