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决定,必须将此事尽快上报给刘家高层。
华天都脸上的笑容愈发和煦,仿佛与顾渊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他语气诚恳地说道:“兄弟,我表妹年轻气盛,日前多有得罪,我这个做表哥的,在这里代她赔个不是,还望兄弟你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计较。”
顾渊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四皇子客气了。那件事,我和师妹并未吃亏,过去便过去了,不提也罢。”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既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也点明了自己并非吃亏的一方,更隐含着一丝“此事就此揭过,但若再犯,后果自负”的意味。
华天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笑道:“兄弟豁达。”
说着,他翻手取出一枚雕刻着龙纹、散发着淡淡皇道气息的玉质令牌,递向顾渊,“兄弟初来乍到,想必对国都还不甚熟悉。这枚皇宫的‘出入令牌’赠予兄弟,若在国都闲暇无事,或想寻人品茗论道,随时可持此令进宫找我,必定扫榻相迎。”
顾渊目光扫过那枚令牌,并未推辞,随手接了过来,口中淡然道:“四皇子好意,心领了。”
他心中明镜似的,这华天都看似热情赔罪、赠予令牌,实则仍是半信半疑,这番举动既有结交拉拢之意,也未尝没有借此进一步试探和查探他底细的心思。
这令牌,与其说是通行证,不如说是一个诱饵,看他是否敢接,接了之后又是否会使用,如何使用。
华天都见顾渊坦然接过令牌,脸上笑容不变,心中念头却是急转。
他站起身来,道:“兄弟,宫中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我便不多叨扰了。期待他日能在宫中与兄弟再把酒言欢。”
顾渊点了点头,依旧安坐于石凳之上,并未起身相送,只是淡淡道:“四皇子慢走。”
如此“失礼”的举动,华天都却仿佛毫不在意,对着顾渊拱了拱手,便招呼了一声脸色依旧有些不太自然的周靖媛,带着那始终沉默的灰衣老人,转身离开了庭院。
自始至终,他都未曾与跟在身后的流云居掌柜王大福有任何交流,仿佛其不存在一般。
待华天都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掌柜王大福立刻上前一步,对着顾渊深深躬身,语气带着十足的歉意:“客人,实在抱歉。四皇子殿下执意要见您,在下人微言轻,实在是……拦不住,打扰了客人清静,还请您海涵。”
他的姿态放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