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鸿举。”陈重光又看向脸色依旧难看的裴旅帅,“你带顾渊去他麾下将士的驻地看看,与诸位校尉、什长见个面,混个脸熟。”
裴鸿举虽满脸不情愿,但在陈重光面前不敢造次,只得硬邦邦地应道:“是,军侯大人。”
待陈重光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返回中央大帐后,裴鸿举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冷冷地扫了顾渊一眼,语带嘲讽:“顾大旅帅,以你这点微末修为,只怕在这位子上也待不了几天,何必多此一举去见那些将士?反正很快他们就要换主子了。”
顾渊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无波:“裴旅帅是对军侯大人的命令有意见?还是说,你敢公然违抗军侯之令?”
裴鸿举脸色一僵,被顾渊这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恶狠狠地瞪了顾渊一眼,终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冷哼一声,悻悻地在前面带路:“哼!牙尖嘴利!跟我来!”
路上,裴鸿举似乎想找回场子,又摆出前辈的架子教训道:“小子,别以为军侯大人刚才没计较你就忘了规矩!进了玄狼军,见到军侯必须尊称‘军侯大人’!刚才你直呼‘军侯’,已是大不敬!若非军侯大人宽宏,治你个大不敬之罪都绰绰有余!”
顾渊却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话语,面色如常,目光平静地观察着营地布局和沿途巡逻的士兵,直接将裴鸿举当成了空气。
裴鸿举见自己一番话如同石沉大海,对方连半点反应都欠奉,脸色愈发阴沉难看,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至极。
他咬了咬牙,最终也不再自找没趣,闭上嘴,闷头带路。
而此时,整个玄狼军营地,早已因为军侯陈重光的那道任命而暗流涌动,并不平静。
各处营帐、哨岗,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这位突如其来的新任旅帅。
“听到了吗?军侯大人亲自任命的新旅帅,叫顾渊!”
“就是他找到了赵旅帅的令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道基真仙?我没听错吧?裴旅帅亲口说的,这位新旅帅只是道基真仙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