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军侯陈重光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锐利目光和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威压,顾渊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
他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与“侥幸”,开口说道:“军侯明鉴,并非晚辈有能力从那里安然进出。”
“哦?”陈重光目光微动,“仔细说来。”
顾渊继续道,语气带着回忆:“晚辈只是途经那小世界附近的山岭,本想远远查探一番,却恰好目睹了惊人的一幕。”
“我看到,一位身着紫衣、气质清冷的女子,竟从那原本扭曲动荡的小世界入口处,安然迈步而出!”
“她似乎并未察觉我的存在,出来后,望着手中一柄白玉为柄、丝绦晶莹的拂尘,轻声自语……”
顾渊刻意放缓了语速,模仿着那种清冷的语调:“‘耗费如此周折,总算将宗门遗失万年的清虚拂尘寻回……这妙欲禅宗的仙王阎浮檀,临死前布下的局,倒也险峻。’”
他顿了顿,看向脸色已然微变的陈重光,补充道:“她说完这话,便化作一道流光瞬息远去,速度之快,远超晚辈理解。”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久,那小世界入口处,猛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霞光万道,直冲云霄,随即整个入口便彻底崩塌、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在那场爆炸中,这枚令牌,恰好被一股气浪卷出,落在了晚辈脚边。”
“晚辈想起玄狼军曾经的承诺,便拾起令牌,前来归还,并希望能依诺……为军侯,为玄狼军效力。”
顾渊这番话,半真半假。
真的部分,是雪见晴、清虚拂尘、妙欲禅宗阎浮檀这些关键信息,以及小世界入口崩塌的结果。这些真实的信息,足以增加他话语的可信度。
假的部分,则是他将自己从亲历者,巧妙地说成了远远的、侥幸的旁观者。
如此,既能解释令牌来源,又能最大限度地隐藏自身秘密,尤其是与雪见晴之间发生的、难以对外人言说的纠葛。
他这番说辞逻辑清晰,细节真实,尤其是“清虚拂尘”、“妙欲禅宗”、“阎浮檀”这些极为隐秘的信息,绝非寻常人能编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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