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的地图,纸张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被反复翻阅过;
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博物馆各展区的位置,重点区域用红笔圈出,还标注着文物的大致种类:“主人,我们摸得很清楚。一楼是岛国本土文物,二楼和三楼全是从海外掠夺的珍宝,其中华夏文物占了三分之二,从商周到明清,几乎每个朝代的重宝都有,连一些孤品都在这里。”
我们从博物馆西侧的古树群潜入,古树枝繁叶茂,像天然的屏障,将我们的身影遮蔽;芳子取出随身携带的脉冲装置,按下开关,淡蓝色的电流在装置上闪烁,外围的红外监控瞬间失去信号,成了摆设。
东洋馆的入口处立着块青铜牌匾,表面泛着氧化的绿锈,用日文刻着“东洋文明展”几个大字,字体厚重,却透着傲慢;我冷笑一声,这哪里是展览,分明是强盗的战利品陈列室,将掠夺来的文明当作自己的功绩炫耀。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樟木与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带着岁月的陈旧感,却也藏着文物的悲鸣;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在诉说着过往的苦难。
东洋馆的11个展馆里,竟有6个全是中国文物,从门口望去,一排排展柜在幽暗中延伸,像一条漫长的苦难之路。
月光透过高窗洒在展柜上,给冰冷的玻璃镀上了层银辉。
玻璃罩里,第一件重宝是商周时期的青铜饕餮纹方鼎——鼎身刻着繁复而威严的饕餮纹,纹路深邃,历经千年的青绿色铜锈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仿佛还残留着商周的烟火气;
鼎足粗壮,却在底部刻着一行小小的日文:“明治二十八年,从清国辽东掠夺。”
明治二十八年,正是1895年,甲午战争后,日军在辽东烧杀抢掠,所到之处生灵涂炭,这尊本该陈列在华夏博物馆、见证文明传承的国之重宝,就这样成了他们炫耀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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