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成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像藏在雾里,带着难以言说的忌惮:“我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当初越狱,是他们帮的忙,他们握着我的软肋。”
“所以更该反击。”我加重语气,像敲响警钟,“他们握着你的软肋,就敢随意拿捏。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被他们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不如先下手为强。”
“不可能。”廖成的拒绝斩钉截铁,“我最多不再联系他们,不再借他们的力量。但要我对付替身门,等于自寻死路,他们的实力不是我能撼动的。”
我早料到他会妥协,却没想到如此干脆。
这老狐狸向来懂得权衡利弊,不做没把握的买卖。
“也行。”我退了一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但你若敢阴奉阳违,或是再碰违法的事——”
“我知道后果。”廖成打断我,声音里的暴怒已被疲惫取代,像块被雨水泡透的木头,再燃不起火焰,“大成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失去它。那我真的一无所有了。我更不想在监狱过一辈子!”
挂了电话,江风突然掀起一阵狂涛,拍在堤岸的礁石上,碎成漫天的水雾,打湿了我的脸颊,带着冰凉的清醒。
有些棋子,不必逼得太紧,留些空隙,才能让他按我的预想走动,一步步走进我布下的局。
再次潜入大成公司,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