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制钟摆左右摇晃,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
这一个多时辰里,我借着清点宝物的由头,一直在暗暗地吸取灵气。和田玉的油脂光里藏着水灵气,青铜器的铜锈中裹着土行真气,连鎏金佛像的金箔都蒸腾着稀薄的金属性灵气。
丹田内的真气早已充盈如沸,池水境的威压在经脉中流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气流声,像风穿过竹林的轻啸。
三个副手正围在紫檀木桌前核对着清单,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衬得空气里的樟木香气愈发浓重。
他们偶尔抬头瞥向我,眼神里的恭顺像裱在画框里的假山水,底下藏着几分警惕,像盯着肥肉的猎犬,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我的猎物。
楼梯口的两个守护高手依旧像铁塔般伫立,黑色背心下的肌肉绷得紧实,轮廓如刀削斧凿。
他们呼吸悠长,每一次吐纳都带着微弱的气流声,显然还在运功调息,对周遭悄然涌动的暗流毫无察觉。
时机到了。
我背对着他们,假装研究展柜里的和田玉佩。
那玉佩雕着镂空的龙凤呈祥,阳光透过玉石时会映出七彩光斑,此刻却成了最好的掩护。
右手骤然抬起,三拳隔空击出,池水境的真气在指尖凝聚成无形的拳影,带着破空的锐啸。
第一拳轰向左侧记账的副手,拳风裹挟着丹田真气,像块百斤重的青石砸在他后心。
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手里的钢笔“啪嗒”落地,笔尖在宣纸上拖出道歪斜的墨痕,身体软软地趴在账本上,额角撞在桌沿,起了个青紫色的包,发丝垂落下来遮住半张脸,像幅仓促收尾的水墨画。
第二拳快如闪电,正中中间那个正在清点金锭的瘦子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