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日子久了,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尤其看到张谦天天读书,却依然没混到什么差事,大家的想法开始反转。
天天读书,不就是想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看中,混到县衙里去吗?
凭什么?大家都是地里刨食的,凭什么你想得那么美?
当所有人都在摆烂的时候,你的上进就会变成一种罪过。
于是,近些年来,村里人对张谦的态度越发冷淡起来。
见张父一个人走来,一个向来嘴碎的妇人率先开了腔,声音尖利且带着讥讽:
“哟,张老蔫,又自个儿下田啊?你那宝贝儿子呢?”
“这都出去小半年了吧,也没个信儿捎回家里,别是在外面被人骗喽!”
张父脸色一沉,眉毛拧在一起。
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紧了紧肩上的锄头,加快了脚步当做没听见。
见他不敢搭腔,另一个妇人也搭上话,语气看似缓和,实则更添了一把火:“他婶子,话也不能这么说。”
“人家张谦可是读书人,心气高着哩,说不定是去外面游学,拜访名师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