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上一步,一抖喷子,咔嚓一声,子弹重新上膛。
贡德一抬手扯下身上的华丽法衣,奋力一挥,登时将身边的酥油灯尽数打翻。
火焰顺着灯油肆意流淌。
燃烧起来的法衣如同火云般向我飞过来。
散溅的火焰遮蔽了全部视野。
我一步踏出,将熊熊燃烧的法衣踏在脚下。
贡德消失了。
火焰快速向着整个大殿漫延。
高坐坛上的大日如来隔着火焰,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我。
我仰天大笑,道了一声“好火”,抬脚把还在燃烧的法衣踢到空中,伸手抓住,就这么扯着走出主殿,沿路向着寺门方向走去。
所过之处,火焰爆起。
不仅仅是法衣上的火焰,更是我这一个月来藏在寺中各处的祝融符和各种引火之物。
当我站到寺门前时,整个格勒寺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惊醒的僧众呐喊着奔跑着,仿佛一群无头苍蝇。
缩在寺门旁的边巴看着熊熊火光,脸色满是惊恐,看到我出现,急叫道:“上师……”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不容他说话,大喝着抬手往他额头一按,留下太阳状印记,旋即一推。
边巴登时变成滚地葫芦,骨碌碌滚出去,直滚到山坡脚下才停止。
他艰难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我目送边巴消失在黑暗中,给寺门也放了一把火,便即下山登车,扬长而去。
车行出老远,依旧能够看到山坡冲天而起的火光。
我先去县城买了些衣服布料和饰品,然后就没再在路上停留,而是疾驰不停,两日后抵达格色寺所在地。
车子停在了十里之外。
我花了半天时间做了一次认真的伪妆。
没有脸皮可用,就只能用易容的法子。
这是江湖障眼的把戏。
通过用各类化妆品配以泥、粉、伪皮、假发遮掩,模仿出维妙维肖的容貌。
这种伪装,骗不过术士,也骗不过行家,但用来骗普通人足够了。
其实我更喜欢直接用脸皮。
省时省力,而且更加逼真,除了见过真容的术士都能骗得过。
可这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