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塔也全部四分五裂。
唯有密集的松针没法阻挡。
既然挡不住,那就不挡了。
我卷起袖子,挡住头脸,由着松针射到身上。
乓乒密响声中,身上的外衣被射到千疮百孔,变成一缕缕的碎布。
由此露出了衣袍下隐藏的鳞片铁甲。
以及绑在腰上的那一排木柄手榴弹。
所有保护盖都拧开,拉环火绳尽攥在手中,随时可以拉响。
弯刀已经欺到近前,却突地停止,倏然后撤。
洪流般的积雪轰鸣着流过,瞬间将弯刀和所有幻影吞没。
参天大树也抵不住如此急流冲击,在积雪碎石的撞击下,纷纷倾倒。
我踩着牵丝所织成的大网提气借力冲天而起,旋即收拢牵丝。
下方白色巨浪带着雷鸣般的轰响席卷而过。
安静的山林世界正被一寸寸撕碎。
那不仅仅是雪,而是混合了无数冰块、雪块和石屑组成的混沌洪流,仿佛一堵移动的高大城墙,以雷霆万钧之力从山坡上碾过,参天的古树在它面前如同火柴杆般被轻易折断天沿。
声音不再是单纯的轰鸣,而是变成了有实质的、压迫胸腔的物理力量。
那是持续不断的天崩地裂,混合着冰块相互碾磨粉碎的刺耳尖叫,仿佛大地本身正在发出痛苦的哀嚎。
空气在剧烈震颤。
半空中弥漫起白色的冰冷雪雾。
身下已经没有落脚之地。
一旦坠落,瞬间就会被这狂怒洪流所吞没。
我提气发力,反手往背上一拍。
一对巨大的飞蛾翅膀弹出。
这是古玩店老板王大魁的显技把戏。
击杀他后,我就一直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