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妙姐行走的最后四年里,我练气有小成,外道术甚至熟练,每个冬天她都会带我来关东,进入大雪覆盖的深山老林,一呆就是两个月,而且是每年最冷的那两个月,期间除了初入山时带了些简单的食水外,其他都要靠自己在山里补充。
就算比不上车长青这种本地人,我也绝不是对关东深山老林毫不了解。
车长青很快就发现我还在继续追踪。
他立刻尝试着借助环境伏击我,连续进行了四次。
其中一次甚至引发了一场小规模的雪崩。
但都一次都没成功,反倒再被我连续击伤。
最终,车长青丧失了全部胆气,拼尽全力向着茫茫重山深处逃窜。
我一直稳稳缀在他后方约千多米的距离,通过桐人和雪上的痕迹来掌握他的情况。
在进山第四天,他行动的速度明显变慢,而且数次摔倒。
对于他这样的高手而言,脚滑摔倒,放在平时简直不可想象。
一方面是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另一方面我猜测他应该是快要抵达最终目的地,所以心气稍懈。
此时,我们已经深入茫茫重山中,放眼望过去,除了林子就是雪,北风呼号卷地,带起雪沫子,漫天苍白,看不到任何可行的道路。
第五天傍晚,车长青停止了前进,而且长达两个小时没有移动。
这是自从在锦州外被我赶上打了一枪后头一遭。
我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找了个背风无雪的地头坐下来认真调息,又补充食水。
吃的还是在二道白河买的成袋的槽子糕,一直贴身藏着,保证能够入口,但喝的早就没了,渴了便抓雪来吃,其实我买了个铝饭盒,可以用来烧雪水,可一路以来车长青不停,我就不停,不可能有时间来升火烧水。而眼下的情况就更不可能升火了。
好在雪也挺好吃的。扒开有浮尘的表层,下面的积雪洁白无瑕,宛如白糖,吃进嘴里也确实带着一丝微甜。
但真的很凉。
好在我连吃过四年冬天,能吃得惯。
气调匀,腹填饱,精神状态进入最佳。
我改回惠念恩的样貌,换上道袍,整理衣发,又抓雪擦手擦脸,将斩心剑挂到背上,喷子装满子弹收于袖中,剩余手榴弹插在腰间,摸了摸发髻间的最后一柄木芙蓉剑,最后将身上其余一应杂物都仔细包裹,就地找了个树洞塞进去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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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收拾停当,我这才继续踏雪前行。
这次前进,我没再像之前急急赶路,而是稳步而行,每一步都落实踩稳,心气调匀,然后再继续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