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两个老僧登时被打到满脸开花,惨叫着向后摔倒,站在后排的同伴赶紧纷纷伸手扶住他们,然后不由自主地发出惊骇低呼。
中弹的两个老僧的脸快速腐坏,眨眼功夫就流脓淌水,烂得不成样子。
他们两个放声惨叫不止,忍不住伸手去抓挠,结果手指一抓,脸上的皮肉便纷纷掉落,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这当然不是喷子的神通,而是我在子弹上下阴煞之毒,只是混在枪伤中,不懂这法门的关窍,极难识破。
我扬声说:“这把枪是我师傅在格色寺废墟炼就的法器,凡是被它击杀的,魂魄必坠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这法器,是他拿给我报仇用的。”
说话间,我再次举起喷子,对准了那些老僧,却不开枪,而是缓缓挪动枪口,挨个点过去。
点到哪个,哪个就忍不住露出恐惧神色,慢慢缩身后退。
当点到第四个的时候,他们终于崩溃了,掉头就往正殿里跑。
我缓步走到殿门前停下脚步。
说是正殿,却也不过百十平的样子,供奉着两人多高的毗卢遮那佛立像。
佛像斑驳,彩块脱落,脸模糊得不成样子,但一对眼睛却还完整,就那么森然俯视着身前的方圆之地。
老僧们相互扶持着团在佛像脚下,死死盯着我,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我提着喷子,迈进殿内。
老僧们齐齐坐到地上双手合十。
大门在我身后轰然合拢。
殿内立时一片昏暗,只剩下佛前酥油灯提供的微弱昏暗光亮。
两个披着黄红相间袍子头戴鸡冠帽的密教僧从佛像左右两侧转出来,眼神锐利如鹰隼,一左一右,锁定了站在殿门光影分割处的我。
相较于四周那些老得只剩一口气的密教僧,这两人看起来都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腰背挺直,年轻得过分。
左边那密教僧道:“冯雅洁,你中计了,敢进格色寺,今次就让你再死一次!”
右边的密教僧道:“黄元君已经死了,这回你再死,没人能救得了你。”
坐在地上的老僧们齐声诵经,带着异常节奏的嗡嗡声瞬间充满整个正殿。
高居法位的毗卢遮那佛微微晃了一下,两眼亮了起来。
那些老僧的身体,几乎在同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干瘪。
随着他们的快速干瘪,那两个中年密教僧人的身躯微微膨胀了一圈,气息更是节节攀升,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隐隐有暗红色的流光飞快游走,在身后织成一道燃烧火焰般的圆形光相。
隐约间,气势竟然与大乐法王不相上下。
两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随着这一步,整个大殿的气氛骤然凝滞。
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力,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左边僧人,右手缓缓抬起,五指虚张,对着我所在方向轻轻一按。没有劲风,没有光芒,但我周身的空间仿佛瞬间变成了沼泽,一种奇异的迟滞感笼罩全身,连思维都似乎慢了半拍。整个正殿在我的视野慢慢扭曲起来,地面扭上了天,殿顶则变成了地面。原本盘坐于地的众僧随着正殿的扭曲变成倒挂在天花板上念经。
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尊毗卢遮那佛和佛旁那两个中年密教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