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他们同样也只是被推出来的旗子罢了。
听到这话,在场眾人又是唉声嘆气,旋即就这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默默的摇头。
在顾靖还未曾动兵之时。
这些人倒还是和他们有著联繫,告知他们无需慌张之类的云云。
但当顾靖动兵的那一刻起,这些联繫便彻底断了,已经有了一种將他们推出去顶罪的想法了。
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
但饶是如此,他们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反咬一口嘛?
他们不敢,毕竟他们可还有著家人留在別人府中,若是做了这种事,顷刻之间便会家族皆灭。
“武公,太皇太后那边可有答覆?”
眼看著眾人皆是如此,眾人不由得便看向了武三思。
这是他们之中最有分量的存在。
虽然武则天並没有如原本歷史之中那般直接成了皇帝,但“太皇太后”这个名號本身其实就已经有了一定的份量。
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武三思沉吟良久,最终这才摇了摇头。
一瞬间,整个书房之中气氛更加凝固。
眾人就这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中即使有无数话想说,却但却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但就在这压抑的密议时刻——
砰!哐当!
一阵刺耳的器物碎裂与呵斥声猛然炸响!
紧接著,沉重的兵甲撞击声与整齐的踏步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碾碎了书房的死寂。
堂內眾人无不变色,瞬间惊起!
武三思反应极快,一把扯住身旁几个兄弟,低吼:“隨我来!”几人疾步冲向门外。
人未至,声先至,武三思的厉喝已穿透庭院:
“放肆!何人胆敢擅闯武氏门庭?!”
——这是借势,更是求生!
纵使姑母武则天已对他们撒手不管,此刻抬出她的名头,已是武三思唯一的救命稻草。
庭院中,顾群一身戎装,立於森然甲士之前,冷眼看著武家子弟鱼贯而出,脸上古井无波。
身为顾氏第二十代子弟,或许才能中庸,但论及家世底蕴,他顾群何曾惧过任何人?
莫说武氏这等出身极差的新贵,便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当面,他也未必动一下眉头。
待武氏眾人聚齐,顾群才缓缓抬手。
身后侍卫立刻递上一迭厚厚的文书。
他从容展开,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武三思等人,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武氏一族,私融官银,隱匿海难实情,勾结外番巨贾,偷逃朝廷赋税……”
一桩桩,一件件,罪状清晰,掷地有声。
“太傅钧旨,”顾群合上文书,声音陡然转厉,“拿下!”
空气瞬间冻结!
“污衊!此乃构陷!!”眼见甲士如狼似虎扑来,武三思目眥欲裂,嘶声咆哮,“我要面见太傅!我要叩见太皇太后!!!”
顾群看著他几近癲狂的模样,微微摇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再次探手入怀,取出一封书信,当著武三思的面,清晰而缓慢地诵读起来。
信中所言,字字句句,皆是武三思等人再熟悉不过的求情之语!
眾人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