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战拓展了在漠北的立足点!
这对於一场国运之战而言,可谓是极其的关键。
可惜的就是嵬名律令虽然胜了,但付出的代价却也不小。
对於此等重地。
辽国的防备极深,同样是留下了不少的西夏人,且最关键的是,此战之后,辽军残部化整为零,不断袭扰其漫长粮道,致使西路军东进步伐被严重迟滯。
这是以空间换时间的打法!
虽失一城,却成功將西夏西路军拖入消耗泥潭,使其未能与东路形成合力,西线战略意图初步达成。
这同样也十分关键。
若是换做其他城池的话,相比之下这对於辽国而言就一定是赚的。
只可惜,栲栳濼实在是太过重要!
纵使是再怎么样,对於辽国而言都算是亏的。
因为西夏军可能突破他们如今的防守,但以他们的实力,却很难再次夺回栲栳濼了。
六月,潢水石桥。
大战依旧。
不,这可谓是此番开战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
或许正是因为栲栳濼的丟失,再加上百姓们不断迁徙,这也导致了辽国宗室这些人对於百姓的压迫越来越甚,自然而然也掏出了更多的力量进行防范。
西夏“铁鷂子”重甲骑兵反覆冲阵,血战三日后终於在辽军防线上撕开一道口子,占据了石桥北岸桥头堡,兵锋距中京又近一步。
双方在这期间所损失的人马不下於两万人。
整场大战,西夏与辽国之间的所有精锐几乎全都被掏了出来。
尸体堆积如山,断枪折箭插满大地。
战马垂死的哀鸣与伤兵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有人肠肚流淌在外仍挣扎著往前爬行,在血泥中拖出长长的痕跡。
整个战场之上,遍地哀嚎之音。
然而,对於西夏而言,此胜代价巨大,但最精锐的铁鷂子折损严重,同样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辽军虽再次后撤,退守城寨,但主力未溃,將士凭城依寨,死战之心未泯,仍牢牢扼守著中京最后的屏障。
同时间,辽国宗室同样也在不断的派遣使者赶赴大宋。
他们如今是真的已经到了绝境。
割土岁供加倍.甚至是给与人口,俯首称臣。
一个个平日里压根不可能会出现的说辞皆是被他们给抬了出来,且还十分的认真。
他们已经彻底被逼到了绝路!
也唯有这条路,能够让他们有一丝丝的机会。
开封,太傅府。
书房內烛火摇曳,映照著几张沉凝的面孔。
顾睿端坐主位,王安石、曾布等一眾重臣分坐两侧,空气中瀰漫著一种近乎实质的压抑。
而在他们面前,辽国正使、南院宣徽使耶律余睹,竟不顾礼仪,深深跪伏於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
光凭著此人的姓氏与头衔其实便足矣说明这耶律余睹在辽国的地位到底如何了。
而他如今能够做出这种事。
很显然,他们已经没得选了!
“顾公!诸位相公!”耶律余睹的声音带著长途跋涉的沙哑,更透著一股亡国在即的绝望与急切,“我主愿割让中京道全境及东京道辽阳府以南诸州!”
“自此,大宋兵锋可直指上京,控扼辽东!”
“只求上国念在往昔情谊,发天兵以解倒悬!”
他特意点出“辽阳府以南”,那里是辽东最富庶的区域,拥有辽国重要的盐场和农耕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