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稳坐钓鱼台,一统天下之机(求月票)
不出顾睿的预料。
隨著他再次让宋军摆出了进攻的架势,纵使一眾辽国宗室將领都不认为宋军会如此不智。
但在现实面前,他们又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而也正如顾睿所言。
——他们,同样撑不下去了。
宋军此番的主要进攻就是在辽国,虽然辽国宗室可以默许西夏在战时率军前来,但他们也要控制好西夏军的影响,以免將来再次生出变数。
这是他们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而要想解决这一切,他们就必须要表现出態度来。
果然,还不到十日。
辽国的使者便已经再次赶来了宋营,见到了顾睿,而隨后双方自然而然便再次展开了一番拉扯。
谁都不愿轻易露底。
顾睿更是表现出了极为坚决的態度来,无论如何都要进攻,不断压缩著辽国的底线。
而辽国虽然也有著一些防备,並没有轻易上当。
双方为此甚至再次爆发了几场大战。
直至最后,辽国终於认了!
隆和四年,一月。
桑乾河北岸三十里,白草坡。
此地虽属辽境,但此时却已为宋军前哨所控。
此刻,坡顶临时搭起一座青幄大帐,宋辽两军各列阵於东西二侧,甲光映雪,肃杀无声。
宋军將士表情严肃。
而反观辽国將士,虽然表情同样肃杀,但却有著一股强撑著的感觉。
阵阵寒风不断拂过,时间也在这种肃杀之气下缓缓流逝。
巳时正。
顾睿与辽国北院枢密使耶律仁先几乎同时抵达,各携近卫十人入帐。
帐中不设高座,只置二案相对。
顾睿从容落座,耶律仁先亦不执礼,只冷冷注视。
“顾太傅步步紧营,莫非真欲与我大辽玉石俱焚?”耶律仁先声音低沉,带著压抑的怒意。
顾睿不答,只將一卷绢册推至案中:“此为我大宋所擬之约,枢密使不妨一观。”
耶律仁先展开绢册,目光扫过,脸色愈来愈沉。
尤其看到“岁赐”一项时,他猛地抬头,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岁赐粮十五万石?”
“顾睿!你当我大辽是南朝之藩属否!”
“非也。”顾睿神色未变,只平静开口:“此非岁赐,乃战偿。”
他略顿一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三年来,辽军焚我边镇十一,掠粮逾三十万石,屠戮边民无算,今日索还者,不及半数。”
耶律仁先握紧双拳,指节发白。
帐中一时沉寂,只听得见帐外寒风卷过旌旗的猎猎声响。
他知道,顾睿並非虚言。
辽国如今內忧外患,西夏虽为盟友,却如狼在侧,若再与宋相持,纵不亡国,亦將元气大伤。
若是不然的话,辽国也完全不至於走到如今的这一步。
他的身体不断颤抖。
耶律仁先太明白这意味著什么了。
丧权辱国!
作为宗室之人,他很难签下此合约。
可纵使他再怎么不愿又能如何呢?
局势已经將他逼到了如今这一步。
辽国已经无法再打下去了,纵使最后真的能够挡住宋军,也一定会无比衰弱,最可能的结局便是会让西夏与大宋分食。
在这万般的思绪之中,良久,他缓缓鬆开了手,声音沙哑:“十万石。”
“此为我主所能允之极数。”
他交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