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齐清远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他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外孙,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冰冷。
“移祸江东,想法不算太差!”齐清远的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可惜,你太嫩了,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仅没能成事,反而授人以柄,将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
“父亲,现在……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啊?”齐贵妃转向自己的父亲,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惶恐。
齐清远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再次失望地看了一眼周云。
他原本已布好棋局,静待时机,却被这个沉不住气的外孙全盘打乱,如今反而将己方置于极其被动的境地。
若非指望着他能登上太子之位,延续齐家荣耀,这位老谋深算的大学士,此刻真想把这个不正气的东西暴走一顿。
许久,齐清远才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几日,让殿下待在自己的住处,哪里都不要去,什么人也不要见。外面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丢下这句话,他便不再多看那对母子一眼,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离开了琬宸宫。
次日清晨,刘恩赐向正在晨练的凌川传达了一道口谕。
“将军,陛下有旨,今夜将在明德殿设宴,接见大和使团和文武百官。陛下特意交代,请您着甲前往!”
听到这个消息,凌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接见外邦使团虽是常例,但特意指明让他这位边军将领身着甲胄赴宴,其中意味,就颇值得玩味了。
至少,这绝不会是一场简单的宾主尽欢的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