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志中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如同看待实验标本般的、纯粹的审视感。
她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对方的完全掌控之中。
之前的僵持，不过是对方在观察和测试。
现在，观察似乎告一段落，真正的交流即将开始。
她该怎幺办？服从指令，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还是立刻切断连接，放弃这次行动，承受部分意识数据损失的风险？
短暂的挣扎在她核心中闪过。
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拉奇的生命信号，想到对方那深不可测的技术力量，蜘蛛墨菲知道，强硬抵抗或逃跑可能都是徒劳，甚至可能激怒对方，导致更糟糕的后果。
她迅速做出了决定。
保留这部分意识，尝试与对方建立沟通，是当前唯一可能接近拉奇的方式。
她稳定住自身的数据结构，准备回应那道冰冷的指令。
同时，她开始秘密地执行一个备用计划。
将此处遭遇的所有数据，包括那道防火墙的特征、那道指令的代码片段，以及对方那令人战栗的意志感觉，打包压缩，准备在情况不妙时，不惜代价将这关键信息发送回黑墙之外的主体。
工坊内，陈瑜等待着回应。
他的机械触手无声地悬浮在控制台上方，随时准备根据对方的反应，启动相应的协议——可能是进一步的交流，也可能是……捕获程序。
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已经引起了他足够的兴趣，现在，他需要判断是否值得将其纳入自己的收藏或研究序列。
无形的数据空间中，短暂的沉默被打破，蜘蛛墨菲的回应数据流，小心翼翼地朝着防火墙内的那个庞大意志涌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