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龙文叹道:“实在太可惜了,既然白榆有了找新靠山的想法,为什么不来投奔我们严党?”
严世蕃尖酸刻薄的自嘲说:“你难道不清楚,我们严党在外面的名声有多差?
还有点羞耻心、放不开脸面的年轻人,谁愿意主动靠拢我们严党啊?
再看看我们严党现在的骨干,都是七老八十了,五十就能说是少壮。
老态龙钟、暮气沉沉、僵化死板,像我爹似的喝花酒都喝不动,一起搞美人也搞不动,怎么吸引年轻人?”
罗龙文:“......”
天已经聊死,有事烧纸。
不知道别人敢不敢接话,反正他不敢。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这么大放厥词,他肯定要劝一句:“你迟早死在自己这张破嘴上。”
还有上次,喝多了把白榆叫过来,说什么严府就是“二朝廷”。
也幸亏白榆不是卑鄙小人,没把这话往外乱传。
被严世蕃和罗龙文判断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的陆炳,此时正在西苑,还有心情与黄锦扯犊子。
陆炳的目的就是劝黄锦老哥别收留白榆,同时看好陆白衣,让白榆有多远滚多远。
慈眉善目的黄太监笑眯眯的说:“最近想在西山重修一处庙宇,就是手头不太方便。”
陆炳醒目的说:“这钱我出了,但名义还是黄公你的,功德也是你的!”
到了黄锦这个年龄和地位,几乎已经没有可追求的了,最大爱好可能就是积攒功德。
黄锦老家在洛阳,那所着名的白马寺就是黄锦捐钱重修的。
说起来黄锦黄太监信佛,却能与迷信方道、反感佛教的嘉靖皇帝和睦相处,听起来也是挺神奇的。
等到再次天亮后,宫门打开,外面的最新消息一股脑传进西苑,陆炳的脸色就垮了。
如果用五百年后一句游戏术语形容陆炳现在的心情,那就是“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做了很多部署,结果收益竟然是负的,这种心情只有五百年后炒股的人才会懂啊。
按陆炳原本设想,应当是泰山压顶、摧枯拉朽的碾碎局,结果一套拳法打出来,目标还是活蹦乱跳的!
隔着重重宫墙,陆炳仿佛都能感受到,外面似乎有很多人都在嘲笑他!
忍无可忍的陆炳气冲冲的来到西安门外锦衣卫官校班房,将“整治白榆专项行动”相关人员都叫了过来。
“国子监那边,彻底没办法了么?”陆炳对弟弟太仆寺少卿陆炜问道。
因为陆炜走的是科举文官路线,所以和国子监学官联系都是陆炜出面。
陆炜无可奈何的说:“李监丞说了,现在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连敖祭酒都搞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