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继登叹口气,他听很多老前辈讲过经验之谈,现在这世道读书人越来越多,出头也越来越难了。
聊到这里,樊前辈忽然有点失落的说:“这次如果还考不中,我就要放弃科举,走贡生路子,去国子监熬出身了。”
大明读书人只有三种出路,最优的是科举;科举走不通可以当贡生去国子监,以监生出身选官;还有最差的路子就是当吏员。
樊前辈正要拉着余继登去交游,今天文会的主要操办人何良俊从二楼走了下来。
只见这何良俊手里拿着一张名单,身边跟着四个家丁。
一楼内外的嘈杂声音陡然安静了不少,众人都知道,这是要公布能上二楼的士子人选了。
何良俊每读出一个名字,四名家丁就一起大喊着重复一遍,保证胜春楼内外每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遵化贾应元!”
“通州刘葵!”
“任丘李汶!”
“南和朱正色!”
“沧州李观光!”
随着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公布出来,大厅内各个角落也时不时的爆发出惊喜的声音。
樊前辈虽然刚才嘴上说不在意,但此时却又忍不住泛酸,不停的嘀咕道:
“装什么惊喜?难道事先心里没数么?我就不信,他们还真能事先不知道结果?”
余继登苦笑着劝道:“前辈慎言。”
正当这时候,最后一个名字也被四名家丁大声的公布出来:“交河余继登!”
什么?还在吐槽的樊前辈猛然抬头,不能置信的看着身边的小老弟。
这段时间,余继登一直跟着自己,但他却不知道,这位小老弟有着如此牛皮堪称通天的关系!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余继登也懵住了,他就是跟着同乡前辈来看热闹的,怎么会请自己上二楼?
樊前辈不是非常肯定的说了,今天被托举的人物都是早有内定的吗?
他什么时候被内定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