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明说的这些,贺时年何尝不知,何尝不晓。
只是,如果放宽条件和指标。
到时候进来的人会更多,矿业技改将变得愈发复杂和困难。
贺时年之所以高标准,严格制定招标文件。
就是为了尽可能防止有些人故意进来捣乱。
到时候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乱成一锅粥。
那么到时候责任谁负责,还不是贺时年负责?
“范县长,青林镇的矿业技改本就是得罪人的事。”
“利于百姓,利于人民必然得罪一些利益集团。”
“我高标准制定招标文件,其实是从文件层面堵住某些人的嘴。”
“让这些人或者背后的公司即使想染指矿业技改,也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嘴。”
这就是吴蕴秋告诉贺时年的文件和制度先行,也就是所谓的比赛规则。
贺时年沉吟少顷又道:“我知道,这个过程必然得罪一些人。”
“但,历史上的改革,尤其是革命性的改革。”
“哪个不是需要顶住压力,一往无前的。”
“否则矿业技改前期做了那么多努力,极有可能还没有孵化,就变成了一个臭蛋。”
范成明闻言,沉默了。
他深深看了贺时年一眼,眼里露出了稍显复杂的光芒。
贺时年说的这些道理,范成明何尝不知。
“时年老弟,我和你说实话,我这把年纪了,更进一步是没有希望了。”
“我考虑平安着陆,不要有任何的政治污点,希望你理解我的担忧。”
“我也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顿了顿,范成明又道:“这样好了,招标文件你先放下。”
“我和刘县长碰个头,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完了再开一次矿业技改小组会议,过一过,这样风险小一点,对彼此都好。”
范成明话都已经说得那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