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贺时年知道,乔一娜做的这一切,哪怕有一半是真的,另一半也是为了取得贺时年的原谅。
第四天的时候,乔海林和卫子琴夫妇来了。
带了很多营养品,卫子琴自来熟般来到床前,问这问那,关怀备至,深情流露。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躺在病床上的是她妈呢!
到了第五天,外婆的情况终于彻底稳定下来,可以吃些流食了,人也清醒了,能说上几句话。
贺时年意识到不能再继续留在医院陪护了,否则送礼者还会继续闻讯赶来。
这几天统计出的现金竟然达到了三十四万之多,而礼品营养品等处理后,竟然也接近十万。
手里捂着这些钱,一时间,贺时年有种寝食难安,如芒在背的感觉。
这天,贺时年将大舅,二舅喊到一起,将事情说了一遍。
“大舅,二舅,这几天送礼慰问的,全部加起来接近四十万了。”
大舅憨厚老实,一听这个数字,眼睛瞪大:“时年,这个钱,我们可不能要。”
贺时年问:“大舅,你有什么好办法?”
贺宪达想也没想,道:“当然是退回去呀!”
二舅贺宪伟白了大舅一眼道:“退回去,哪有那么容易?如果退回去,时年在官场就将这些人全部得罪了。”
贺宪达道:“那怎么办?这次妈做手术基本没花什么钱,我们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现在反腐倡廉搞得那么紧,要了这些钱,岂不是害了时年?我们虽不大富大贵,但过日子没问题,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以前我仇恨贪官,现在才知道,贪官有时候也很无奈,甚至可怜,人家送你,你不能不收,收了还不能退,长此以往,收礼的钱还不成了天文数字?”
贺宪伟也道:“是呀,要是我,天天做噩梦,寝食难安。你说妈这次手术占了天大便宜不说,又把时年给往火坑里推,这都什么事嘛?”
看着兄弟两人你来我往辩论,贺时年摇了摇头,笑道:“大舅,二舅,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
两人目光都看向了贺时年,他继续道:“二舅,我记得我们独家村小学年久失修好长时间了吧?我看这笔钱用于校舍修缮就挺好的。”
闻言,两人都眼睛一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