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李璨过来,道:“使君,周将军求见。”
萧弈转头看向屏风,示意周娥皇躲过去。
很快,李璨领着周行逢以及几名将领入内。
“见过使君。”
“如何?武平军诸将可都安抚住了?”
周行逢应道:“回使君,末将幸不辱命,已尽力安抚住诸将。”
萧弈道:“如此,我就放心了。王逵一死,狼子野心之辈尽除,楚地想必就此安稳,我也打算北归。回去之后,我会请奏任你为武平军节度副使。”
“谢使君。”
“去吧,盯着诸将,今日莫再出乱子。”
周行逢行礼之际,萧弈留意到,李璨给了自己一个眼神,遂道:“玉辉,你留步。”
李璨停下脚步。
萧弈眼看着周行逢等人离开,方才看向李璨。
“怎?”
“周行逢与我摊牌了,南唐已册封他为朗州大都督,武平军节度使,制置武安、静江等军事,他让我帮他夺权。”
“计划呢?”
“简单,除掉你,则刘言不足为虑。因潭州粮钱都由我管着,可招揽潭州诸将,个别不服者,他打算杀光。”
“他信你吗?”
“信。”
“确定?”
李璨道:“我与他说,我满门受奸臣迫害时,郭雀儿并未劝阻史弘肇,小乙本是我家中旧仆,如今翻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心中不满。大唐授我官身,太傅嫁女于我,我自该为大唐效力。只要除掉你,我便是武平军判官,潭州刺史,与他共享荣华,且宋摩诘也在场,为我作保。”
萧弈点点头,道:“该是可信的。”
“我该怎做?”
“给我倒杯茶,去告诉周行逢,你已鸠杀我,让他去对付刘言。”
“是否太急了?”
“就是急,他才准备不充分,我方好保住刘言。”
“好。”
萧弈接过茶水,喝下,闭目思忖着。
听得李璨离开。
过了一会,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之后,周娥皇轻声细语的分析声传入耳中。
“怪不得周行逢除掉王逵,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你配合李璨,是想诱捕他吗?可除他一人易,要收服武安军却难……你怎了?你不会真被毒死了吧?”
萧弈不睁眼。
待感到周娥皇凑过来,伸手探他的鼻息,他还刻意屏住呼吸。
他在试着从周行逢的立场思考能否相信李璨,可有点吃不准。
且看看周娥皇信不信李璨背叛了。
“你!你别吓我,醒醒,就这一小杯怎就毒死你了???我不信……你,你不会真出事了吧?”脸颊被拍了几下。
萧弈感到周娥皇愈发焦急,想必她是真相信李璨毒杀了他。
一根手指忽探到了他嘴唇,他连忙咬牙抵住,不让她扣自己的喉咙。
正要睁眼,有冰冰凉凉的水滴落在了脸上。
“呜鸣……你别死啊,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