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与刘言谈罢出来,只见李防、李璨正在庭中说话。
“你们兄弟久未相见,多聊聊也好。”
话到一半,却见李防神色不太好。
萧弈遂道:“怎了?”
“他欲娶江南女,我不赞成。”
“族兄,我与宋小娘子是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早却不嫁,如今招你为婿,有何意图你看不出吗?”
“族兄你不懂,我与她不是一朝一夕,她救过我的命,三年间我一直受她接济,这是我与她的私事,绝不碍公事。”
李防轻哂一声,背过双手,淡淡道:“我只是你的族兄,管不了你。但这桩婚礼,我定是不去的。”“族兄,你我多年未见,何苦如此啊?”
“三四年了,你不想着随我回中原立足,反娶江南女,还有脸问?”
“中原奸臣冤杀我父……”
“够了!”李防叱道:“如今是大周朝了,往事还有何好说的。”
见这兄弟二人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萧弈只好劝阻。
“好了,旁人都看着,我相信玉辉兄不会以私情废公义,明远兄,还是一同去道贺为妥。”李防斜睨李璨,淡淡道:“还不谢使君。”
“谢使君成全。”
“既要成婚,且先回去吧,好自为之。”
李璨连忙一揖,退下。
萧弈与李防并肩往外走去,上马,穿过长街,进了宣慰使府,李防才悠悠一叹。
“你们啊。”
“明远兄看出来了?”
“当然。”
“如何看出的?”
“李璨做不出这般出格之事,便是要娶,也不至如此仓促草率,除非是你的意思。”
“这容易识破吗?”
“放心,王逵、周行逢不了解你们,断不至于看出破绽。”
“好吧。”萧弈问道:“分别之后,你们如何?”
李防语气平静,道:“没人惹是生非,自是一帆风顺,在朗州好吃好喝住着,若非为了等候使君,早已归朝复命。”
傍晚,李防竞真不去给李璨道贺,而是替萧弈安排为刘言设宴接风的事宜。
萧弈感觉到了他的小脾气,但不像是生李璨的气,而是不满他在楚地生事。
气就气吧,一个副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干活。
萧弈遂只带了周娥皇去。
他见周娥皇亲自抱着一个硕大的礼盒,不由问道:“这是什?怎不交给我的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