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为难他,吓退了他,等周行逢来便是。 ”
“明白。 ”
商议既定,两日后,萧弈便依言在捞刀河畔等着王逵。
他只带了五十余骑,像一个等着被捉的猎物。
午时,随着马蹄声起,前方数百骑呼啸而来。
道边的百姓纷纷避散。
然而,却有十余骑散在阵列外,纵马从田间踩踏而过,将刚刚种下的稻苗踩入泥水当中。
双方接近。
策马在最前的一个想必便是王逵,没有想象中高大,中等个子,但身形宽阔厚实,甲胄间透着一股敦实的力量感。
待距离更近,只见他脸庞粗犷,颧骨微凸,眼神十分凌厉,透着自内而外的凶戾与桀骜,再看那扯缰的手,骨节粗大,布满厚茧,武艺想必不俗。
“吁!”
王逵勒住缰绳,哈哈大笑,唾沫乱飞。
“哈哈哈,久仰萧使君大名,今日终于一见,长得真嫩啊!”
萧弈心中不悦,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平静道:“见过王将军,将军看人,若只看相貌,恐怕要吃大亏。”
王逵也没绕弯子,直接摆明来意,嚷道:“我听闻使君奉旨到朗州册封节帅,没想到陷在了潭州,差点丢了性命,所幸没事,我早该来护送使君才是!”
“不急。”
萧弈也很直接,目光看向那十余个纵马踏苗的骑士,脸色直接沉下来。
“我督民复耕,三令五申,禁止兵士踏苗,今日,先处置了他们,再论其他!”
“嘿。”
王逵笑道:“我说使君还在潭州磨蹭呢,这是楚地的事,自有楚人解决,我先护送你走!”“闭嘴!”
萧弈叱道:“刘言既向陛下称臣,楚地便是大周之地,我为武平宣慰使,督田慰民,此为职责所在,谁敢阻挠?!”
王逵一愣,变了脸色,眼中凶戾之色更炙,冷声威胁道:“使君还是尽快北归为妥。”
说话间,南边尘土飞扬,一队人马迅速赶来。
彭师詈到了。
王逵大喜。
“使君,我够给你面子了,任你在潭州胡闹许久,可接下来我有正事要办,就不留使君了,这就护你北归吧。”
“你试试。”
“好!”王逵嚷道:“彭师詈!都准备好了?!”
“王副节帅,有礼了。”
“萧使君方才说,在潭州待得不太舒服。”
彭师詈遂策马到萧弈身旁,抱拳道:“使君,有何吩咐?”
“王逵麾下纵马踏苗,军法处置。”
“是。”彭师暑一抱手,道:“王副节帅,把人交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