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楚地军民更是兴奋,纷纷冲上前去打杀南唐兵士,高呼“万胜。”
萧弈却没有任由这种情况持续,第一时间下令控制局面,要求南唐兵士放下武器,抱头蹲到街道两旁。与“降者不杀”的命令一同下发的,还有“违令者斩”,比起打胜仗,他更在意的是秩序。事情进展得看似轻松,恰是因为他时刻谨小慎微,每一个环节都不敢有一丝怠慢,提前避免了不利局面。否则,一旦见了血,军民们杀得上头,他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制止混乱。
近处,一个个兵器被丢在地上,远处,南唐的鸣金声一声声回荡开来。
“报!使君,湘江上敌船掉头跑了!”
通过这一系列的战事,至少咸师朗这一支兵马,俨然唯萧弈马首是瞻。
听得消息,萧弈稍微松了一口气,水战一胜,彭师需能够渡江来援,战局就定了,边镐就算再有后手………
“边和尚逃了!”
“边和尚带着金银财宝往南门逃了!”
忽然,呼喝声传来,顿时把楚地军民的怒火点燃,有人挥拳大吼道:“不能让他们逃!”
“杀了南唐的狗官!”
“杀了抽税的杨剥皮!”
人们的愿望渐渐汇聚成异口同声的呼喝。
萧弈需要满足他们的愿望。
且上次他没能杀了杨继勋,已有人称他本事不济,这次肯定不能再让边镐、杨继勋等人逃了。很快,探马也传回确切消息,千余南唐兵马打着边镐旗号,出了南门。
之所以只有千余,因为咸师朗起事太突然,仓促之下,边镐无法调集更多兵力。
萧弈立即发号施令。
“传令曹英、孙朗,命他们立即驶贡船溯江追击,不可使边镐登船离开。”
“喏!”
“命彭师吾不必入城,直奔南城,截击边镐。”
“喏!”
“咸师朗,带你的人安抚城中百姓,禁止剽掠,敢有违军令者,立即处斩!”
“喏。”
“地图给我。”
萧弈就地铺开地图,思考着边镐的逃亡路线。
同时,他还在兼顾处理着战场上的诸多事项,表面上看着从容,其实难以进入专注的思考状态。此时此刻在他身边的心腹人手还是太少了。
不太对,边镐若想乘船东向,从南城逃到浏阳河码头没错,可那多兵马,显然登不了船。若他是边镐,定会走岳州,因为岳州还在南唐手中,且是最近的屯兵之地,至岳州,退可乘船顺长江而下,进可发兵反攻潭州。
如此,边镐该走北才对。
问题在于,千余南唐兵马确实向南逃了,边镐还能弃了军队,独自潜逃不成?
萧弈忽意识到一点,自己太习惯中原的战术,忽略了一点,边镐的军队是坐船来的,骑兵本就少……刚一念至此,忽见一个大和尚从长街那边奔来,正是张满屯。
“将军!”
“让他过来。”
“将军,俺得了个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