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
萧弈不悦,道:“曹英、孙朗怎回事?为何不按约定的时间回来见我?”
李璨先平稳了呼吸,方才道:“形势变化得太快,事实上,刘言并非是杀使者之后才出门,王逵早已秘密率部进发,打了南唐益阳一个措手不及。南唐益阳守将李期建本在追击贡船,背后遭王逵重创,曹英、孙朗临时决定反击李期建……”
萧弈抬手,稍止住了李璨。
“王逵来得这快?”
“不错。”李璨道:“想必此时此刻,他已占据益阳。”
萧弈没有太多惊喜,反而认为这对他整合各方势力、掌握局面增加了更多挑战。
此外,曹英、孙朗显然还保持了极强的自主性,没有严格遵照他的命令行事。
“后来呢?”
“曹英、孙朗回击了李期建所部背后,把贡船驶回潭州了,此时就在下游不远。”
“让他们立即来运送彭师号所部。”萧弈道:“马氏族人……”
忽然,有兵士惊呼了一声。
“那是什?!”
朝惊呼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湘江上游有数艘大船顺江而下,船上高悬着的是南唐的旗帜,船舷上站着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此时,彭师詈刚刚半渡。
唐军大船只要撞毁楚军的小船,即可将楚军一分为二。
这对楚军士气将是致命的打击,介时,边镐将一举将楚地的叛乱镇压下去,全力迎战刘言。萧弈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相当于他这一段时间全都白忙了。
“传令曹英、孙朗,立即驶贡船,迎击唐军水师!”
“告诉他们,此仗若有差池,所有人难逃一死。”
这一场水战,成了攻潭州之初最关键的一环。
但从下游迎战上游,显然是处于劣势。
萧弈恨不得亲自赶到贡船上指挥。
然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彭师詈、曹英、孙朗都是楚地旧将,且都不是庸将,他们比南唐军更熟悉地形,更输不起。
此战,大概率能胜。
他该做的不是贸然插手指挥,而是创造更多取胜的环境。
“马氏族人呢?”
“我赶到时,马希能、马希贯、马希隐、马希溶、马希朗等兄弟,悉数为曹英、孙朗所杀,最后,只留下了他们子女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