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换一件干衣裳。”
萧弈心中隐隐觉得,周娥皇也挺危险的,她似乎想要俘虏他的心。
当然,他不可能让她得逞。
“把门栓上,你洗吧。”
萧弈擦了头发,下楼,到了驿馆大堂,要了一壶姜茶,坐在炉火边喝着。
正想着心事,外面一阵马嘶,有大汉朗声道:“好俊的白马!”
萧弈眉头一皱,暗忖自己怕是又遇到麻烦了。
随手把佩刀放在案边。
很快,四人大步入内,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器宇轩昂的汉子,虽未披甲,但穿着细麻军袍,迈着八字步,腰前佩刀,看气度,该是个将领。
“直娘贼,好大的雨。”
一进门,此人便向萧弈这边看来。
“哈哈,想必门口的骏马是这位小兄弟的?”
萧弈心中提防,面上却很从容,应道:“不错。”
“马不凡,人亦不凡,必是个人物,结识一番如何?某家孙郎,武安军军校。”
武安军军校,那就是边镐麾下将领了。
瞌睡就来了枕头,萧弈也有心结识这个孙朗,却不能报了真的名字。
仓促之下,随口答道:“在下武松,家中排行老二,孙将军叫我武二郎就是。”
“二郎在何处高就?”
“原是在杭州知府手下当个都头,因得罪了小人,罢官丢职,携妻往岳州投奔兄长。”
“那是吴越国人?”
“我虽身在吴越国,我兄长却是武昌军刘节帅麾下。”
“哈哈,那是自家人,我看你英姿不凡,何不投奔武安军,如今我们边节帅正是用人之际。”孙朗说着,却被身后兵士拆了台。
“将军,俺们的军饷发得可不如武昌军及时哩。”
“有你说话的份吗?!”
萧弈笑道:“军饷都是小事,边节帅仁名在外,我亦是久仰……哦,将军淋了雨,还是尽快擦拭为宜。虽有心结交对方,他却并不着急。
保持姿态,引得孙朗对他感兴趣才更好。
果然,孙朗笑道:“雨还要下两日,得空一道喝酒。 ”
“荣幸之至。 ”
稍聊了两句,萧弈登楼,敲了敲门。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而是自然而然地道:“娘子,我回来了。 ”
过了片刻,门被打开,周娥皇并不露面,故作刁蛮地道:“去了这般久,可是跑去喝酒了? ”“没有的事。 ”
萧弈闪身入内,关上门,透着门缝看去,只见小厮把孙朗等人迎到了对面的屋子。
周娥皇轻声问道:“那是谁? ”
“边镐麾下。 ”
“怕吗? ”
“没什好怕的,只是,上路之前,你我暂时扮作夫妻。 ”
说罢,萧弈转身,见到了屋中的浴桶。
水还热着,上面冒着热气。
他并不想洗别人用过的热水,可夫妻同住一间,这时再要求打一整桶的水来,难免让人起疑心。两人对视一眼,气氛莫名有些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