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后罩院,前面热闹起来,传菜的小厮端着菜盘来回穿梭。
萧弈从容路过,到了前堂,有掌柜迎上,笑道:“客官回来了,请。”
登楼,入了雅间,关门,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周娥皇长舒一口气,道:“你对此间地形很熟?”
“说过,好的结果来……”
“来自充足的准备,与不断的尝试。”周娥皇道:“他们是如何看出不对的?”
“那老吏出卖你了。”萧弈道:“你让他赶车,他既不觉奇怪,原来的车夫也配合。”
“你呢?也会出卖我吗?”
“我们很熟吗?”萧弈拿起行囊,抛给周娥皇,道:“挑件衣裳,自己换。”
“哪换?”
“我不看你。”
萧弈背过身,也挑了一套不同的衣裳。
他才脱了衣服,却听身后周娥皇问了一句。
“你受伤了?哦,是伤口绷开了。”
侧头一看,肩上的裹布浸了血。
周娥皇默契翻了翻行囊,道:“果然又备了金创药,给你换药?”
“好。”
她手指冰冰凉,触到他肩上的肌肉,让他颤了一下。
“好了。”周娥皇道:“我换衣裳,你这次可别再转过来。”
“你方才为何看我?”
“我那是防着你偷看。”
萧弈微微冷笑,自披了衣裳。
“好了?”
“嗯。”
回头一看,周娥皇这次扮成了书童模样。
“走?”
“不急,我先吃点。”
一番折腾,萧弈也饿了,坐下,自拿起筷子干饭。周娥皇也不客气,挑挑捡捡地吃。
她吃东西时不说话,等萧弈放下筷子,她便端起茶漱了口,方才道:“你食量真大。”
“所以我猛。”
“中原人都像你这样不谦逊吗?”
“我很谦逊啊。”
周娥皇道:“我为你出谋划策吧。”
“不必。”
“何妨听我说完,此去朗州,山高水远,一路上你都会面对宋党的围捕,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我们找艘船,顺江东下,直赴金陵,我带你见家父。”
萧弈不以为然,起身,站在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看。
周娥皇道:“大唐与周并非生死敌国,家父不会为难你,你若能谈成刘言与大唐分治楚地之事,北归开封,既安全,又能立功,何乐而不为?”
“走。”
萧弈看清了附近的兵力分布,背过刀弓,出了雅间。
周娥皇快步追上,道:“你不必现在答应,慢慢考虑。”
“到了朗州,让你阿爷考虑吧。”
“真是强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