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
典当行在坊南角,有三间门脸。
四名兵士摸到门侧,比划着手指,猛然踹门。
“嘭!”
“逆贼就擒!”
“反抗者格杀勿论!”
“……”
“报,没发现人!”
萧弈眉头一皱,与李昭宁大步入内,只见铺内一片狼藉,散落着许多铜钱。
典当行往往有质库放置贵重物品,他们穿过窄门,见后堂靠墙处摆着几排货架,下面灰尘痕迹明显,蹲下一看,果有暗门。
“掀了。”
兵士们掀开石板,下面别有洞天。
质库很大,中间立着十几排木架,架上摆放着封存的箱笼,贴着当票。
萧弈随手翻开一个箱笼,里面是各类古董、玉器。
往里几步,看到了许多人在此生活的痕迹。
火光再往前一照,李昭宁忽然一个激灵,拉住萧弈的胳膊,但颇克制,没有叫出声。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许多具尸体,男女老少都有。
被押着过来的葛延遇突然悲哭一声,扑上前去,抱着尸体大哭。
“阿娘!儿啊!你们怎能死了?我做了那么多……就为你们能过得好,你们怎么能死了啊……”
“嚎甚?闭嘴。”
兵士们毫无同情,猛踹葛延遇,直到踹得他不敢再发出声。
萧弈则上前探了尸体,体温还在。
“找!他们没走多久,还有别的出口。”
“喏。”
“找到了!”
那是在质库最深处,推开顶上的石板,进了另一个铺面,货架上摆着布匹,地上有刀尖淌下的血迹与脚印。
随着踪迹追到铺门外,叫卖声传入耳中。
萧弈放眼看去,只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这里竟已不在永泰坊,而是到了西市。
摊贩卖力吆喝、铺坊中挤着挑年货的人,讨价还价、驴叫、独轮车吱呀声混杂在一起,打断了追踪的线索。
“有地图吗?”
“没有。”
萧弈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回忆曾在大相国寺看到的开封城布局,忽听到各种声音掺杂着号子声。
隐隐约约,好像是“漕船靠岸喽!”
“那是哪?”
“漕河。”
“追!分两队,一队沿漕河南岸搜,留意神色慌张者;二队去河埠头,盯着所有待发漕船。”
萧弈并非这队禁军的指挥官,发号施命却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