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甲,吕酉、吕丑兄弟恰巧又在跟前,不再敢说萧弈与他们相貌旗鼓相当,但两人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话,夸不出几个好屁来。
倒是张满屯说了句实话。
“俺披甲是杀人,将军是勾搭小娘们,又不打仗杀敌,这不白放屁吗?”
“滚,你们操练去。”
萧弈挂上蹀躞带,缀上各种佩件,佩刀上挂了紫绫穗,铜牌用于彰显他是都虞候,金鱼袋里装着入宫门籍。
最后,一丝不苟地检查了每个人的衣甲、铜牌,调整好所有细节。
整装完毕,他们不再像之前那般粗犷,精致中带着肃杀,冰冷中透着严谨。
“出发!”
内直门缓缓打开。
入宫,穿过长长的永巷,两侧朱墙高耸,唯他们整齐的脚步声回荡。
萧弈本就重仪态,今日披甲为宫廷仪卫,更是挺立如松,迈着标准的四方步。
他的姿态、步伐都专门勤学苦练打磨过,以往给人替背影、替手、替脚、替肌肉、替各种动作,自是出众。
一股气场压得身后甲士肃然起敬,默默跟随。
至嘉福门,老宦官验过萧弈的牌符,赔笑道:“原来是萧将军,过了这道门,就是后宫地界,规矩多,将军留意些。”
“是。”
萧弈不多话,率队入内。
果然,进门后气氛顿时不同。
往来宫人脚步轻盈,目光全都瞄向他,时而有年长的女官的低喝声传来。
“还看,不懂规矩。”
“可那将军好生英武俊朗。”
“他走路真好看……”
萧弈目不斜视,继续穿永巷,过太极门。
前方是个巨大广场,紫宸殿矗立,在白日里更显巍峨。
重檐庑殿,斗拱层层。
拾阶而上,安排部下分列在殿外廊下,他则解下佩刀、拿下头盔,迈步入殿,向李太后复命。
紫宸殿还是那么冷,像青砖缝里透着寒气。
入内,只见朱红大柱缠着白绫,绫穗垂下。
御座被撤了,取而代之的是临时搭建的灵堂,颇为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