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巳,到时你带人拿下箭楼。”
“喏……”
准备就绪。
张满屯策马上前,准备叫门。
“嗖。”
一支箭羽落在他马前。
“城上的弟兄听着!”张满屯嗓门大,嚷道:“俺们是禁军,从赤岗回来,有要事面见国舅。”
片刻,一个兵士探出头来,放声喊道:“可有文书凭证?腰牌何在?”
萧弈从容把腰牌递给范巳,由他绑在箭上,驱马上前,射入城头。
他心想,孙忠若发现大势不妙,不放他们这些“禁军”进城,那便是有投降郭威之意,反而更好解决。
可惜,过了约摸一刻钟,城门开启只容一骑通过的小缝,吊桥缓缓放下。
“进城。”
萧弈催动白马,当先踏上吊桥,秾则用布裹住了脸。
门洞阴冷,尘土与霉味颇重,显然许久没开过城门了。
守军兵士们木着脸,并无临战前的紧绷,反有种前途未卜的茫然,与他们这四十余人的锐气形成了强烈对比。
“嘭!”
城门闭合,拒马铺开,并传来吊桥归位的声响。
瓮城中,孙忠已等侯在那儿,禁军指挥使的制式札甲很新,反衬得他心神不宁,眼中没了刚升官时的得意。
“孙指挥,又见面了。”
萧弈声音沉稳,礼貌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矜持。因副都头虽职低,控鹤卫却更矜贵。
孙忠微微眯眼看他,屠夫般的脸上浮起亲切的笑意。
“还真是萧都头,禁军大衙一别,许多天没见哩。咦,后面这些是镇兵吧?”
“带了些泰宁军的废物回来。”萧弈道:“可否向孙兄讨杯热水喝?”
孙忠受宠若惊,笑道:“求之不得哩,只要萧兄弟不急着见国舅就好。”
“冻了一路,差事哪有暖身子……哪有你我兄弟情谊要紧。”
“哈哈哈,请!给控鹤卫的兄弟,哦,还有泰宁军端些热汤来。”
萧弈对郭信等人使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让他们占据有利位置,只让蒙着脸的秾捧了匣子跟在后面。
他与孙忠并肩走向城头。
“唉。”孙忠忽长叹一声,道:“观萧兄弟面色如此镇定,不知城外情形如何了?”
“孙兄还不知道?”
“我只知朝廷与北军陈兵于刘子陂了,具体的情形却难打听哩。”
“看来,侯老元帅是担心乱了人心,没把消息传回来。”
“有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