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弈随手盘了一下,银轮飞转,枪身嗡嗡轻响,声音均匀。
刘廷让眼前一亮,惊讶道:“你还会枪法?”
“会耍些样,走吧。”
萧弈也不与南军客气,缴了这柄枪,驱马而出。
他们重新往辕门去。
然而,穿过营寨,忽有哨声响起,一队队巡兵竟是立即包围过来,呼喝声大作。
“在那里!”
“拿下!”
刘廷让讶道:“怎么被发现的?”
萧弈回头看去,见赤岗山顶立着一座高塔,上方有旗令兵连续交叉挥动两面“警”字旗,赤旗指西、黑旗指东,打出急促的旗语,之后,旗尖向他们这边指来。
传令兵立即配合大喊,声音远远传来。
“西营左厢第三坊!贼骑四匹,着禁军衣甲,挟一白衣者,由兵器帐向北窜!”
“当——”
营中,方位铃的响声大作。
“糟了。”崔彦进脸色一变,“哨塔发现我们了,在调兵合围。”
“侯益老儿,营扎得真他娘刁钻。”
“冲出去。”
“不行。”萧弈拉过刘廷让的缰绳,道:“我们进得太深,哨塔盯死了我们,冲不出去的。”
“那怎么办?”
“反攻。”
萧弈语气果断,道:“刘承祐就在营中,佯装刺驾,引禁军混乱,让哨塔顾不上我们再杀出去。”
“好,随我来……驾!”
刘廷让立即调转马头,崔彦进、海进亦是凶悍,浑然不惧,反而哈哈大笑。
四骑疾驰,径直往中军大帐冲了过去。
此时他们离刘承祐至少五百步远,中间隔着数不清的甲士。
可当四人纷纷拿出弓,射向远处奔过来的巡兵,竟是几乎大老远就箭箭命中。
“呜——”
尖利的哨声顿时划破天空,伴着一道道命令
“护驾!”
“快,甲士结却月阵!弩手列前,长槊手护侧,步卒环守金辂!”
“传令诸军,擅近中军大帐百步者,格杀勿论!”
“……”
侯益的反应很稳当。
但这营寨刚扎好,民夫都还没撤出去。加上天子亲自前来劳军,各部将领齐聚,营防终于还是出现了漏洞。
脚步声、马蹄声,立即往同一个方向涌去。
萧弈瞥见不远处的帐篷外有个火塘,径直驱马过去,纵马踩倒帐篷,篷布立即盖在炭火上,窜起火苗。
“放火。”
他低吼一声,用长枪挑起燃烧的篷布,甩向旁边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