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明公说得很清楚了,战功、实力。”
萧弈看向漆黑的夜空,感受到了全新的挑战。
好在,他知道接下来的路如何走,哪怕它满是荆棘。
两人走出节帅府大堂,却在前院遇到一人,风骨俊秀,正是宋延渥。
“三郎。”
“宋节帅?”郭信一愣,顺嘴道:“你还没走啊?”
“我住在此处。”
“哦,对,这是你的府邸。”
郭信虽不是有意嘲讽,可确实挺得罪人的。
宋延渥不以为忤,微笑化解了尴尬,道:“我在后苑暖阁略备薄酒,邀三郎与萧指挥小酌一杯,如何?”
“宋节帅客气了。”
萧弈有些意外他还知道自己,可见耳目灵通。
郭信不好拒绝,只好道:“走呗。”
帅府前院为郭威所据,穿过院门到了后苑,却还是一派宁静,与外面的肃杀隔绝开来。
步入一间小阁,暖意融融,陈设清雅,一几一榻皆见匠心。
三人分宾主落座,自有侍女悄步而入,斟酒添菜。
“我字仲俭,都是年轻人,平辈相称即可,你们可有字?”
“没有啊,我只有小名,意哥儿。”
“我也没有。”
“无妨,今夜能与三郎、萧郎共饮亦是缘分。”宋延渥端酒,道:“我先饮为敬。”
郭信倾过身,向萧弈附身,问道:“不会有毒吧?”
萧弈并不回答,举杯,饮了一口。
郭信讪然,捧着酒杯尝了尝,赞道:“好酒,味道真好,寡淡了些。”
“明日还有军务,待进了开封,再与你们饮烈酒,如何?”
“你也去开封?”
“郭公奉天伐逆,自当骥随。”
郭信好奇地问道:“可你不是皇帝的姐夫吗?”
宋延渥道:“官家为奸臣蒙蔽,连我也为郭公不忿,正是人心向背。”
郭信撇撇嘴,似觉这话不真诚,道:“我们杀过来时,你还拆了桥哩。”
“北军来得太快。”宋延渥苦笑,道:“我尚未见郭公旗号,游骑已至城下,未知虚实,岂敢轻启门户?万一以粮赍契丹,我百死莫赎,唯有毁桥断路,静观其变,方能保全阖城生灵,此不得已之下策,万望见谅。”
萧弈暗忖,宋延渥既然是皇帝的姐夫,耳目又灵通,有可能知道皇帝派人刺杀郭威,拆桥之时,无非是观望郭威是否活着,结果李荣直接攻到滑州城下,主动降反倒成了被动降,确实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