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教化之道?”
“你得学会寓教于乐,旁人才能听你的啊。”
秾连连点头,记得不亦乐乎。
可一停笔,他脸上又浮起忧虑之色,道:“郎君,万一陈指挥想把我们排挤出廿营,那这些良策还能施展吗?”
萧弈笑道:“哪怕我明日就被解职,今夜廿营也得有规矩。”
“好。”秾遂没那么不安,道:“朝闻道,夕死足矣。”
门外忽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有传令兵赶到。
“萧副指挥,大帅召见。”
“……”
义成军节度府衙。
萧弈到时,他的三个上级,陈光穗、李荣、何福进正站在前院说话,见了他,表情各异。
“陈指挥。”
“我这人坦荡,有话就明说了。”陈光穗道:“我主张任秾为子将,可见没打算和你争权夺势,是也不是?”
“是。”
“行,那你我不对付,与私心无关。我带来的人被你杀了,我不表态,谁还服我?你我治军的心思不一样,尿不到一壶去,是也不是?”
“指挥,军法服人才是……”
“屁话不说,我已与大帅说过,第二十指挥这滩浅,容不下你这条真龙,请他看在你的功劳上,给你另谋高就。”
陈光穗说罢,向何福进、李荣一抱拳,转身就走。
萧弈与他一起自澶州北上从邺都南下,同行三百里,最初相互欣赏,终是分道扬镳。
李荣干笑了两声,没觉得这是甚大事,道:“不打紧,杀了人嘛,军中难免口角争执。”
只听这话,萧弈就知彼此聊的都不是一件事。
何福进则是满脸失望,摇了摇头,道:“老夫不是为你的事来的,是为三郎,听说他今日落马,险些战死,是吗?”
“是落了马,但……”
话音未落,何福进转头看向李荣,叱道:“谁让你贪功冒进的?”
“我不是趁势取滑州吗?”
“陷了郭三郎,取滑州有何用?!”
李荣错愕道:“那又怎地?郭大郎从戎之初不也是刀口舔血滚过来的?”
“莽夫,今时今地,能一样吗?”
“将军若心疼他,莫让他在我麾下便是。末将养得了狼,护不住羊!”
何福进大怒,叱道:“还不知轻重,大帅召见三郎这般久,或为此事,看你如何是好!”